陆平有意结交江湖好汉,也知道那年代信息不流通,倒是那些个江湖卖艺的,消息要多一些。陆平走了过去,冲那汉子一抱拳,对面坐了,那人微笑点头回礼。
有店伙计过来招呼,陆平学着江湖好汉的口吻道:“先打两角酒,切二斤熟牛肉,另外菜捡好的两三样上来,一发算钱还你。”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陆平招呼对面的汉子:“大哥,兄弟一人寂寞,独饮无趣,不如兄弟相陪几杯,不知意下如何?”
那人见陆平儒雅俊俏,气质非凡,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好感。加上陆平说话客气,明明是请他喝酒,还说的好像是求他一般,让他没有一点吃白食的感觉,因此江湖人的痛快劲上来,冲陆平一抱拳:“如此,则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对饮了几杯,陆平已有些不胜酒意。那人方才明白,陆平之前说打两角酒,其实根本喝不完,已经有请他的意思了;还有那些菜,陆平也是吃不完的。此人平常走江湖卖艺,受尽白眼,今天受到如此礼遇,一时心中温暖,感动非常,一时说起自己的来历:
“小人祖籍河南洛阳人氏,姓薛名永。祖父曾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因为恶了同僚,不得升用,子孙靠使腔棒卖艺,并卖一些膏药度日。”
陆平暗暗叹息,看来那时官场黑暗,仅仅因为得罪了人,就沦落到那样的下场。可是仔细想想,哪个朝代又不是这样呢?只不过是程度不同罢了。
陆平记得自己初中时学过一篇课文,叫《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当时提到老种经略相公,好像当时落难的人都去投奔他,当时心里对这老种经略相公还有这美好的印象,想不到那里也存在相互倾轧的事情。这江湖好汉之间,是否真的这样磊落呢?
陆平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情。
两人一时说了一些朝廷黑暗之处。目前跟官府打交道,都靠的是钱开路,更甚者,那些军官都会明目张胆的索求贿赂。
陆平以前也听说过那些不法的勾当,但是,像薛永说的那么可怕,还是第一次。一时,暗暗下定决心,推翻这样的世道,重新调整,希望以自己现代人的眼光,提前在那个时代去施展,看能否有所改变。
说到最后,那薛永说道:“江湖上都叫我病大虫薛永。不敢拜问高姓大名?”
陆平笑道:“蒙江湖朋友抬爱,称在下为白衣秀士陆平。”
当夜陆平跟薛永言谈甚欢,直至三更才睡下。
陆平有早起的习惯。早晨推开窗户一看,竟然下起了雨。那雨点点滴滴,带着轻烟,加上是古代,正是宋词的时代,就格外的写意,带着几丝惆怅。
早饭的时候,陆平拉了薛永。饭后,陆平看着雨,书生情怀不自觉的涌上来,说道:“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薛永也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是啊,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陆平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这薛永是依靠卖艺为生的,像这样的天气,就不能出去卖艺了。
就笑道:“如此正好,薛兄弟才有空指教几招。”
薛永看陆平是一介书生打扮,想不到还会武艺,一时高兴,就搬开几张桌子,在屋子中舞了一趟拳。那些无聊的食客也都在那边观看。
那拳舞完,陆平拍手叫好,薛永坐下,跟陆平讨论了一会儿。陆平现代的武侠小说看的不少,理论的东西当然也不少,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想不到竟然得到了薛永的认可。
讨论了一会儿,陆平站起来,就薛永刚才的拳法,也在屋子中舞了一趟。薛永想不到陆平只看了一遍,就舞的有模有样,只是气势上差了些。
正舞着,只见一顶轿子直接抬到了屋子中。一个女子从轿子中走出,看那女子,有几分颜色,皮肤白皙,只是双目含春。
那女子看了周围一眼,然后吩咐轿夫把轿子放好。
因为雨的缘故,那些轿夫和丫鬟的衣服都湿了。想来雨也飘进了轿子,那女子的衣服想来也有湿的,所以才在这里躲雨吧。
这个时候,客栈里的人都起床了,但是因为雨的缘故,很多都留在这里。一时座位都是满的。那女子看了一眼,就向薛永的那张桌子走去。正好陆平练完拳,也在那张桌子上坐着。
那女子看了陆平和薛永一眼,道了个万福:“公子,此间可容我坐一坐?”
陆平抱拳道:“请便。”
再说些拳法,那女子竟然也在旁边兴致勃勃的听着。
“其实,那拳法再漂亮也不中用,关键是适用。”说道这里,陆平想起了太极拳,自己先前也练过。想那个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再说,就是有,料想传播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就站起来,把太极拳练了几招。
杜迁看过,一时诧异。陆平使的缓慢,并没有拳的那种威猛霸式。
陆平笑道:“薛兄看来,让我拆解你看。”
薛永站起,陆平让薛永出拳,薛永的拳头出来,陆平不慌不忙的隔开他的手臂,缠上去,肩部轻轻一撞。
“啊呀。”薛永赞叹一声。
两人重新坐下,陆平笑道:“我只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再说,实战的时候,薛大哥拳法威猛,也不是我那花架子能比的。”
先前那女子,看了陆平的太极拳,眼睛明亮,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能是碍于那时的礼教,竟没有说。
“说起来,就是铁拳再厉害,也毕竟是血肉之躯,真正战场上,还是刀兵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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