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听说过宁安这个名字了,在世界杯的时候,释放了黑魔标记的家伙……毫无疑问的,他是个食死徒。
卡卡洛夫瘦削下巴上的一根根山羊胡,快要忍不住倒立过来,他惊恐万分地盯着宁安,后者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卡卡洛夫勉强抬起胳膊,又是一道恶咒射/chu——
“砰——”
这回宁安伸出了手,一只亮闪闪的黑色/mo杖挥过,把卡卡洛夫的恶咒狠狠击飞。
“校长先生,我再三警告过你要冷静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呢?”宁安隐去了笑意,冷冷地盯着卡卡洛夫
“看来和平的谈话需要暂且搁置了,让我来替你冷静一下吧。”
魔杖瞄准了卡卡洛夫,再次把他射/chu的恶咒弹飞,宁安轻声念道;
“钻心挖骨——”
一道快的几乎看不见的红光,如同利箭般钻进卡卡洛夫的身体里,霎时间他好似被雷电击中,扭曲翻滚着跪倒在地上,魔杖已经脱手,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法比安脚下,被他用巨大的脚掌牢牢踩住。
“嘶——啊——”
卡卡洛夫如同一只弯曲的大虾,在地面上来回打着滚,冷汗从他的额头上、脸颊上、还有脖子上,瀑布般的渗出,浸透了他身上一袭银白色、又软又滑的毛皮斗篷。
宁安抬手,恶咒停止了。
卡卡洛夫好像是刚被从水里头捞出来一样,斜靠着木头栅栏,在这条静谧的小路上,喘着粗气,那双犀利的眼睛盯着宁安,露出的不再是冷漠和敌视,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焦虑。
宁安明白那恐惧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另一个人,很明显卡卡洛夫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他看着这个又高又瘦的男巫把气喘匀,缓缓开口说道:
“我们不是来杀你的,卡卡洛夫先生——”
但他说到“杀”这个词的时候,卡卡洛夫身子极为明显地抖动了一下,随后听到宁安说不是来杀他的,脸上才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宁安见他可以理解,于是继续慢慢地往下说道:
“我们也不是食死徒——”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巨人一样的法比安,那家伙正在用一把巨大的魔杖为自己疗伤,手背烫出的焦黑印记,开始缓缓愈合。
宁安半蹲着身子,让自己和卡卡洛夫保持着平视,靠近他轻轻地说道:
“我来找你,只是想谈一些事情,仅此而已。”
卡卡洛夫,喘着粗气,天不知道怎么得又冷了起来,一层乌云把太阳光遮住了,乡村野外的山间小路眨眼间变得昏暗,阴沉的和这位校长的脸色如出一辙。
“什……什么事情……”
说话的声音依旧圆润悦耳,只是嗓子好像被划过的磁带,透着股别扭的不自然,他虽然看着宁安,但眼角的余光始终不曾从那把被法比安踩着的,自己的魔杖上移开过。
宁安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只是当卡卡洛夫还在听着,于是也说下去
“我和我的伙伴们,想见一见德姆斯特朗的各位校董,不知道卡卡洛夫校长能不能帮个小忙?”
卡卡洛夫脸色变得沉郁而古怪,如果不是刚才那道威力强劲,让他彻骨难忘的钻心咒,他几乎要以为这是面前这个小孩子在和自己开玩笑了。
他为什么要见德姆斯特朗的校董?
对宁安,他了解的一点儿也不多,只是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过几篇关于他的报道,其中唯一让他留下印象的就是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袭击事件,听说他不但释放了黑魔标记,而且还袭击了一位霍格沃茨的女学生。
可为什么他又说自己不是食死徒?难道世界杯上的黑魔标记不是他放的?
一想到宁安很有可能并不是那个提一下名字,都会让自己恐惧万分的人派来的,卡卡洛夫就觉得心里头好像长长舒了口气。
是了,不管标记再怎么变得明显,再怎么滚烫,那个人没回来就是没回来,昔日的“同伴”们也都在阿兹卡班关押着呢,自己不该自己乱了阵脚,看西弗勒斯不就镇定的很吗?
“我为什么要为你引荐德姆斯特朗的校董?”
卡卡洛夫眯了眯眼睛,声线里刺耳的杂音消失了,说话再一次变得圆润悦耳起来。
宁安轻笑出了声,他站起身,向卡卡洛夫伸出了一只手,后者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住了他,借力站了起来。
“我想见见各位校董的原因很简单——”
宁安看着卡卡洛夫假模假样地扑棱着衣服上粘的杂草和泥土,淡淡地说道:
“你觉得如果由我来做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怎么样?”
一阵狂风吹过,天上那朵遮住太阳的云彩也缓慢地被吹开了,银白色的阳光再一次投向大地,霍格莫德乡间的这条无人小路上,传来了卡卡洛夫的笑声
“你……?哈哈……你来做……校长?”
卡卡洛夫想到了一万种答案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和哈利?波特差不多大的男孩儿,竟然说出了要做德姆斯特朗的校长这样的狂言。
在看出了对方绝对没有伤害自己性命的意思之后,人精一样的卡卡洛夫瞬间找回了底气,他要通过这样的嘲笑重新掌握谈话的主动。
但这似乎引来了法比安的不满,他上前一步,抬起手,好像打算用手里巨大的魔杖好好教训卡卡洛夫一下。
卡卡洛夫的笑声戛然而止,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法比安,后者的魔杖已经抬起了一半,却被一只手轻巧地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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