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伟抬头,眼里的怨怼看得国王又是一愣。
「你为什麽要逼我啊!你知道在你旁边我压力很大吗?」
「什麽压力?我哪里给你压力?」国王被吼得一阵莫名其妙。
「你还装傻!」余新伟骂。
「!傻?」国王差点破音,想不到这个字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气啊!一股an气很重很刺人吗?你知道我有多努力要对抗你那股气可是我很累吗?工作就算了连下班假日还要跟你混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很累!你只会walden我们今天吃什麽walden我们要去哪里玩,walden、le!」
余新伟歇斯底里地吼叫,完全没了man样。
他想起过去丝毫不敢松懈、战战兢兢的努力,为了当个man他吃尽多少苦头、错过多少欢笑、抛弃多少自我,现在就为了一个矮仔冬瓜(人在歇斯底里的时候容易夸张地不敬)害他破功,他怎麽不生气不委屈。
余新伟知道自己不能哭,不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职场上哭就是该死,尤其是在上司面前掉眼泪更是该死中的该死。
可他还是哭了,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化成眼泪从他睁大的眼睛滑落,他像个拔河落败的高中男生不断用手臂抹去眼泪还不死心地拼命瞪视著敌方,只是那翘起的小指让他的动作添加几分秀气。
别哭,别哭,别翘,别翘,没出息,打你,打你这不听话的。余新伟边哭边打著自己的小拇指。
国王直直看著那个人人赞不绝口的绝世好man余经理。
这人怎麽人前一个样,在家又一个样?这人到底怎麽了?
话说国王打从出社会以来,还真没给人这样没头没脑地骂过,照理来说是要生气的,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像个欺压良家妇女的坏蛋。
他压根听不懂余新伟说的什麽面气,他从来不喜欢吃面食类的食物,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用过什麽面味的香水。国王皱眉悄悄嗅嗅自己的手腕,确认没有任何余新伟说的面气。
他大可不必管余新伟甩门就走,反正顶多就是以後不让余新伟陪他了,公事公办,公司的案子还是得完成。
但现在看著貌似可怜脆弱的余新伟,国王竟然走不开。
心底涌上一种那什麽的情绪……愧疚?
为什麽我要愧疚。国王嘟囔一声,焦躁地揉捏耳垂,坐到余新伟旁边靠著椅背没看他,有些生硬地说:「别哭了。」
余新伟没管国王说什麽,反正他已经认定自己要被开除了,而且很久没哭这麽爽了,於是他就继续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哭到国王额际一条青筋变成青眼白龙还在哭。
「别哭了!」
「这是我家我要哭!」意思是上司在这里不能命令他。
额际的青眼白龙已经变成青眼究极龙,国王闭眼,耳边尽是彷佛永远不会停播的如泣如诉,握握拳,他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地揽过余新伟的头往自己怀里压。
「就叫你别哭了!」
国王气得不顾余新伟的挣扎,靠在椅背上将高自己半个头的男人死压在自己的怀里,咬牙眺望远方,一脸社会人士不该出现的赌气。
什麽气,就让你闻闻什麽气!
过了一会,怀里的人不但没有国王想像中的死命挣扎,反而逐渐平复下来。
怎麽,乖了?
难道自己身上真有什麽气?
国王狐疑地正想放开余新伟好好拷问一下,就听见怀里的男人吸吸鼻涕,低低说了一句:
「讨厌,你坏。」
倒吸一口凉气,国王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玩起了波浪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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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小指的男人5
「讨厌,你坏」其实大家都会讲的,只是为了不落给人做作的印象,「讨厌,你坏」到了现代即演变为:「干,你很贱耶。」
ellen常用外国腔骂他:「干,尼很贱爷。」
他很习惯了,而余新伟只是用了原型罢了。
没事,没事,这没什麽的。
国王两眼放空,放著鸡皮疙瘩自己玩耍去,不顾怀中人轻轻挣扎,跟余新伟就这麽平静依偎了好一阵子。
和平啊。国王听著余新伟浅浅的呼吸还有偶尔吸鼻涕的声音如此想著。
靠得很近,他才发现怀里温暖的男人身上有种清香,不是香水味,是洗衣精融合阳光一样软软暖暖的味道,非常好闻。
闻著闻著,饱受一天惊吓的国王竟有点昏昏欲睡。
於是他头开始一点一点的,最後头一歪,就这麽靠著余新伟的头睡去,手还是固执地没放。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沙发上,窗外已经换上黑幕,简洁的室内灯光明亮,他抬手遮眼,恍神十秒之後一个撑手跳起。
脚边滑落一件粉红色的毯子,国王捡起一看,上头有一只在对他说哈罗。
「walden?」国王试著叫。
「喔,你醒了,来吃饭吧。」
一个穿著围裙(里面有穿衣服)的man从半开放式的厨房端著两碗饭走出来,而烤黑漆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三盘菜。
国王将毯子摺好摆在一旁,边观察余新伟的脸色边走近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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