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环臂坐在沙发上,看著缩在角落背对他的那个男人。
「walden。」
男人震了震,没动作。
「walden,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男人没回话,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人,整个人像只被剃光毛的拉布拉多可怜耍自闭。
余新伟家的时钟滴滴答答,国王渐渐对这沉闷的气氛感到焦虑,就算脾气再好沉稳如他,也不由得强硬起来:「walden!过来!」
余新伟吓了一跳,怯怯地转头看向国王,眼角带著一点亮亮的泪,脆弱的表情看得国王一愣一愣。
他真的不知道这男人是怎麽了。
或是说,刚刚在电梯里突然面色潮红咬著小指向他冲撞过来的余新伟是怎麽了。
男人像是变僵尸一样失去理智的行为与电梯里突然炸开的粉红风暴让他彻底吓了一跳,下意识手刀一抬就往余新伟的脑干砍。
然後余新伟就晕倒了。
国王匆忙将他抱到公司的保健室里休息,岂料那个将翘著小拇指的右手掩盖在额上的男人不但没有安份地做个晕倒人,嘴中还不断呓语:「快,让我回家……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回家家家家家……回家……回家……」
声音中带著诡异的鼻音与娇弱,听得国王脸色发青眉头越攒越紧,眼角馀光看见其他人走进保健室,国王下意识想掩盖余新伟此刻的不对劲,没办法,只好跟公司告假(高层告假就如同用吸管插养乐多一样容易)并且问了余新伟家的地址,开车将余新伟送回家。
一回到家,余新伟马上全身软q地脱离他的搀扶,跌跌撞撞进入位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然後在门口停下脚步。
顺著窗户外的柔和阳光,国王看见了房间里的东西,和睡在那些东西中间一脸安稳的男人。
他静静看了十秒,默默将门关上,再打开,人事物没变,再关上,再打开,还是没变。
门关上,国王史无前例地感到一阵晕眩。
他脸色阴沉,双手抵著额头坐到余新伟家的沙发上,成为一尊沉思的大卫像动也不动,直到下午五点余新伟睡饱饱,一脸幸福地打著哈欠从房间走出来,两人对上眼,宛若冻结的时间才又开始运转。
此刻,国王皱眉看著恭敬跪坐到前方却还是盯著地板看的余新伟,烦躁地说:「坐上来,不要跪在那。」
余新伟乖乖照做了。
因为国王强硬的语气里满满的man气让他畏惧。
「不是坐到我腿上!」忍不住又吼。
睡蒙的余新伟赶忙从国王的大腿上滚到一旁坐好。
见余新伟睡乱了发像只饱受惊吓的巨兔,跟平常在公司的感觉完全不同,国王忍不住放轻声调。
「听著,walden,我没有要对你做什麽,我也不会去追问你那个充满粉红色的房间是怎麽回事。」国王看著余新伟一抖,接著道:「我只是想要了解,你今天早上在电梯里是怎麽了,还有你对我的态度是怎麽一回事。」
虽然职场有道交际线,但身为总部的职员,实在有必要了解在分公司担任重要角色的品牌经理到底有什麽问题,像余新伟这样猛爆性的……攻击行为?是很常出现的吗?在密闭空间待太久就会如此?还有为什麽今天他看见了粉红色?国王匪夷所思,对自己的视网模成像产生怀疑。
余新伟听著国王的质问,没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这一切,因为就连他自己为什麽会这样,他也搞不清楚。
他只知道这不是件好事,不能给别人看到的事。
但今天却给国王看见了,这是最糟糕的事了。余新伟懊恼。
「walden?」国王叫他的名字带著威胁。
余新伟咬咬牙,沙哑地开口:
「我……我想我是中邪了。」
不知道怎麽解释就推给中邪好了,反正科学也无法解释中邪。
「中邪?」国王疑惑。
「嗯、嗯,中邪,卡阴,台语叫做『丢猴』,这是无法解释的,简单来说是被不好的东西给缠上,我今天在电梯里应该是中邪了。」
「……为什麽会中邪?」
「不知道,就是很突然,听说那台电梯本来就不乾净。」在心里对打扫的阿桑说对不起,余新伟头皮挫汗地撒谎,眼神左右飘忽。
「喔,原来是中邪啊。」
听国王的语调似乎是相信他了,余新伟面露开心,岂料一抬起头来就被一只手紧紧掐住双颊,一双带著怒火的单眼皮凑近他,那股man气也趁机钻进他的鼻腔与毛孔里。
「我不喜欢人家骗我,walden。」
国王已经不管什麽职场交际线直肠前列腺还是什麽线,如果余新伟认为可以用一句丢搞随便蒙混过去,就是把他当白痴。
国王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麽,只是一想到自己当初认定真实诚恳的男人对他说谎,他就火。
忿忿瞪著余新伟,十秒後,国王却像触电一样猛地放开他。
因为他又看见余新伟的身周飘出粉红色,而且余新伟的表情……国王站了起身退後两步。
等到国王远离,气没这麽浓了,余新伟才又收回心神,迷蒙双眼聚焦的同时,他看见国王惊愕的表情,心底落了一声,像在梦里一脚踩空般失重。
难堪、自卑、羞耻之类的负面想法不断朝他贴来,贴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困难。余新伟压著自己颤抖的小指,胸膛不住起伏。
他为什麽得忍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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