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道:“怎么,您认识啊?”
狄老道:“巧了,还真认识。”边说边指着一个叫罗云青的名字道,“呵呵,这是我学生,现在留校当老师了,看了一眼才想起他是这个班的。你们要不是具体找哪个人啊,我就打个电话把他给你们叫过来吧。”
他们本来就是想找个和唐泽礼同班的人当面谈谈,现在省去了找人这一步,也免得他们再专门联系和安排见面,自然是说好。罗云青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应该刚从某个正式的场合回来,身上的西装都还没脱。因为只是想“随便聊聊”,也并不拘泥于场合,狄老就把自己的办公桌让给了他们,自己揣着收音机到附近遛弯儿去了。
一行人里只有徐海洋分别参与过这两起案子,但他毕竟不是专职刑警,于是一个劲儿地对白子峥示意“你来你来”。白子峥在两位省城前辈的面前被“委以重任”,也只能提醒自己千万别被池朗的思路带着跑偏,首先确认道:“你认识唐……章国龙吧?”
罗云青道:“章国龙?他不是改名叫唐泽礼了吗。人我认识,他……怎么了?”
白子峥道:“没什么,想问你几个问题。”
罗云青道:“啊,随便问吧,你说。”
白子峥道:“你和唐泽礼的关系怎么样?”
罗云青道:“一般吧,啊……可能比一般好点儿,上学的时候我俩是一个宿舍的,上下铺。他啊,对谁都不冷不热的,关系不能说多好吧,也就那么回事儿,比一般同学熟悉,一块儿吃个饭打打球。他那时候基本一天到晚都在图书馆里呆着,要不成绩好呢,用功啊。”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不仅找到了同班同学,还是和唐泽礼朝夕相处的上下铺室友。白子峥觉得罗云青对唐泽礼的了解肯定比一般的同学要多,便继续道:“他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同学或者朋友?”
罗云青道:“关系特别好的?我们宿舍还不错吧。”想了想又道,“噢,对了,当时有一个大四的师哥总来找他,他们关系应该挺好吧,说是老乡,迎新会上认识的,两个人经常一起出去,那个师哥好像还借过学费给他。差不多就是借钱这事儿……前后顺序记不清了,反正隔的时间不长,他就把名字给改了,来来回回办了好多手续,证明啊,挺麻烦的,当时我们还嘀咕他是不是要跟他爸断绝关系,毕竟连姓都改了嘛,一般改名也没有这么改的啊,但我们都没敢问他,知道他家里挺乱的,还听说他妈没了……去世了,他自己不说,我们也没办法问,后来学习一紧张,又有司考,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没人提了。”
白子峥听了这话就是一怔,如果罗云青所言不假,那“九六届”和“老乡”这两点已经被池朗给说中了,从借钱来看“找到了工作”也不是空穴来风。白子峥静下心来,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说‘他家里挺乱的’?”
罗云青道:“他和家里关系不好,这我们都知道。你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上大学,总要和家里人有联系吧。当时没钱买手机,就用楼下那种插卡的电话亭,有两次我晚上出去跑步,就看见他在那儿跟人打电话,吵得挺凶的,电话那头好像是他爸,唐泽礼一直在问他妈,最后应该没谈妥吧,就那个话筒,他直接摔到电话上了。这事儿不止我一个人见过,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后来我们屋里就有人用那种开玩笑的语气问他,说那天你跟谁打电话啊,脸红脖子粗的,他还生气了,也不说话,就是表情特别吓人,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打电话了。”
白子峥道:“你对他这个人的了解有多少,能说说吗?”
罗云青道:“啊,他这个人吧,不太合群,也不爱说话,寡言少语的,但是肯念书,成绩很好,大学四年基本都是班里的前几名吧。他家里条件不好,用什么都很省,会把报纸和矿泉水瓶攒起来卖了,周末还会出去做家教啊,打工之类的。他自尊心挺强的,人……比较矛盾吧,有一次在一个饭馆打工,正好碰见一个认识的同学,之后就再也没去过那儿了。”
白子峥道:“他家里的情况呢?”
罗云青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妈妈好像是个老师吧,有这个印象,但不记得是从哪儿听说的了。”
唐泽礼的父母都是农民,“老师”的说法显然与事实不符。白子峥没在这点上纠结太多,而是问出了到目前为止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再说说那个经常来找唐泽礼的师哥吧,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罗云青道:“名字……好像是姓曾吧?叫什么……”他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叫什么来着……唉,不好意思啊,时间太长了,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他应该也是法律班的,唐泽礼找他借过书和笔记,至少是法学院的吧。我记得这个师哥最后考上研究生了,挺厉害的,要是能有个名单……”说着看了一眼档案室里的书架,“啊,名单!狄老师这里……”
不过因为狄老目前不在,找九六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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