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要求我放他走,我就放他走。”
是啊,是自己舍不得吧。从来没有人能像这个男人一样,即使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无法沟通,同样的沉默反而让彼此间比任何熟悉的人贴得更近,近到仿佛可以交付自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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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叫我的名字,叫我枫。”
“嗯……枫!”
每次情潮过后,上官清浔总是毫无戒备的倒在刑枫宽阔的胸膛里,像是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刻。
而这个时候刑枫也总是爱怜的搂住怀中之人,一边吻着对方绸缎般的发丝一边在对方细嫩的脖子上轻柔抚摩着,他知道自己的手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以马上结束一切重获自由,然而他却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时间到了对方就会放自己走,也不得不放自己走。
“在想什么?”
“在想你何时把我放出去。”
“你想离开?”上官清浔心头微微一紧,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难道现在这样不好么?”
“不是不好,只是我还有我应尽的职责,你也有你该做的事情,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
“尽职?为那个昏君尽职么?”
“是为我的国家,”刑枫淡淡答道,“时逢战乱,作为一个军人,我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
“将军可有想过,纵使你一片赤诚,最后也难免落得一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结局?”上官清浔又问。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么?”刑枫调侃似的反问。
上官清浔不由面上一僵,倏地从对方怀里坐起身来,冷冷丢了一句“我会放你走的”就下床穿起了衣服准备离开。
被人看穿心思自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何况对方并不会领自己的情,自己担心他又如何呢?他们之间到底不可能真有些什么。
刑枫知道自己惹恼了对方,却也没有出言安慰,既然分别的时刻不可避免,那么多余的话语只会徒增更多伤感,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同样也不希望别人对自己多情。
“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何必知道?”
“我想记住你。”
上官清浔是个直接的人,刑枫亦然。
上官清浔闻言微微一怔,心绪莫名翻涌起来。刑枫见对方半晌不说话,于是也坐起身来拉过对方的头温柔的吻了过去。
“你……”
上官清浔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正欲说些什么,刑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灵巧的舌头只管撬开对方的唇齿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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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夏末秋初,北方边境的战乱终于以鞑子承诺的永不犯境告终,朝中内乱也渐趋平静,太子被废,新皇登基,新一轮的盛世眼看着就要到来。
秋天总是个容易勾起人回忆的季节,万物的萧索让人怀念它曾经的生机。两年过去,刑枫仍会时不时想起两年前那段桃源梦幻般的日子,那段无忧无虑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也曾想过再去找那个地方,却完全无从找起,因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出来的,甚至都不知道那家主人姓什么,只知道那人的名字叫“清浔”。
“清浔……”
“将军又在念叨这个名字了,这人到底是谁啊?”
徐三发现自从他们家将军两年前神秘失踪过一段时间后,总有那么些时候是魂不守舍的,他严重怀疑将军是不是被什么妖精鬼魅之类的抓过,所以到现在还有后遗症,而这个“清浔”一定就是那个妖精的名字。
“小三,你说,我辞官好不好?”
“什么?”徐三一边布置碗筷一边应答着刑枫的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什么!?将军您说您要辞官?为什么?”
“反正仗也打完了,天下暂时应该可以太平一段时间了,我留在朝中也没什么意义了。”
虽然是武将,刑枫却很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尤其新皇不似先皇那般昏庸无能,必然会将外流的权力一一收回,重新培养属于自己的班底,不难预料,萧墙之外的祸患一除,萧墙之内很快又要掀起一场新的血雨腥风,像自己这样曾与昔日太子交好,履历有了污点的人,自然还是趁早急流勇退的好。
的确,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但凡英雄,有几个脱得了这样的结局。
“将军您也太伟大了吧?”徐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三知道您十六岁时就入伍从军,已经在军中待了整整二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清闲日子,不是应该好好享受么?”
“难道辞了官就不能享受么?”
“这倒不是,只是……”
“好了,别只是了,我有一个差事交给你,你替我好好办,办成了你跟玉儿的婚事我就允了。”
“将军请吩咐,属下一定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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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听说刑将军要辞官还乡。”
“是么?”
上官清浔点了点头,那人到底是聪明人,自己的担心总是多余。
“起风了,公子还是回屋去吧。”
“你下去吧,我再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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