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这种事一向有赚有赔,谨慎理财评估风险可以降低伤害,对你对我都是。姚崇先生是李隆基的……”
不等崭世鸰说下去,姚崇赶紧打岔纠正,“直接指名道姓实在太无礼了,你应该尊称他为楚王。”
“了解。”能屈能伸的崭世鸰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阁下是楚王的幕僚,尽管现在是武后时代,但李氏在朝廷仍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阁下一心一意想让楚王登上王位,让天下回归李氏政权,那么现在开始就是幕僚智力的角逐战,我可以理解姚崇先生募集人才的原因。但是,对习惯权力游戏的阁下来说,宫廷争斗以生死为赌注是家常便饭,对我而言,蹚入这个浑水的下场只有两个:一为楚王是权力斗争下最大的赢家,我继续胆战心惊地活着;二为楚王不幸在这次王权争夺中失败,我死无葬身之地。说实话这两个结果对流浪汉兼乡下人的我而言都太过沉重,阁下何不将我放生在局外自生自灭?与其卷入斗争的风暴里,旁观王权之争、鹿死谁手比较适合我。”
“真不可思议。”姚崇听完忍不住拍手赞赏,“冷静理性又分析透彻,当个流浪兼乡下人太可惜了,我尤其欣赏你那句‘宫廷争斗是以生死为赌注’,精湛!非常精湛!只是为什么你这个外地人能对这种事如此了解?普通的老百姓是不可能理解政权争夺是怎么回事。”
“李世……不对,太宗当初发动玄武门之变1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如果这场政变没有成功,参与政变的人包括太宗本身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虽然他现在也驾鹤西归了。”
“驾鹤西归?”姚崇露出困惑的表情,提醒道:“太宗没有死,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别再口无遮拦地说出来,谅你是外地人,这次就不计较,但没有下一次。”
“没有死?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崭世鸰没记错的话,唐太宗李世民可是李隆基的曾祖父,别说八世纪的医疗水平低下,就算是二十一世纪也没多少人能活过一百年,要是唐太宗至今都没断气的话,可真的是个人瑞了。
见到崭世鸰的反应,姚崇愣了几秒随后浮现一抹算计的笑意,“想知道的话就踏进权力斗争的风暴里吧,与其当旁观者雾里看花,倒不如实实在在地处于斗争核心掌握一切变化。像你这样的人才不该埋没于市井中,你刚刚说现在开始就是幕僚智力的角逐战,难道你不想跟其他势力的知识份子一较高下吗?”
崭世鸰自认是个热爱竞争的人,他特别享受击败敌对阵营的成就感,尤其是打败能力伯仲之间的对手,那瞬间胜利的喜悦让他难以忘怀,因此姚崇的邀请多多少少使他感到心动。但中国历史里从没有一个叫“崭世鸰”的谋略家在政坛上发光发热,不管他怎么出类拔萃、技压群雄,历史都不会记载他的名字,搞不好他在见到李隆基之前就因为水土不服或食物中毒被人草草埋起来了也说不一定,既然如此他如果选择当个默默无名的农民,也许能安安稳稳地在长安过一辈子。
可姚崇那番话实在太诱人。
和其他幕僚一较高下、亲眼见证李隆基登上王位、彻底体验什么叫作开元盛世……如果他能够活这么久的话。
过去在商场上尔虞我诈的性格不容许他在这个时代当个平凡人,既然来到唐朝是既定的事实,历史也好、真相也罢,就让他放手一搏在政权斗争中赌上这个人生,
“你说了让人血脉贲张的话,不过这个邀请攸关人身安全,给我三天思考,三天后我会告诉你答案。”崭世鸰打算利用三天的时间调查李隆基手边的人马以及现在的局势,他很在意唐太宗还未死这码事,这跟他所知的历史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以啊,但这三天内你无法离开隆庆坊,而且,我得提醒你……”姚崇从房间的衣柜里拿出一件款式简单的衣服放在床边,示意崭世鸰换上,“其实你除了投靠郎君以外别无选择,因为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接近其他势力,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再明白不过了,若是没有投靠李隆基,唯一的后果就是死到不能再死。崭世鸰慢条斯理地换上衣服,他已经不想细数今天究竟被人威胁几次。
“喔对了,我会对外声称你是我的远房亲戚,最近过得不太顺遂,暂时来投奔我,这个说词还不赖吧?”也不等崭世鸰发表感想,姚崇自顾自地说了这段话就离开,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扉,曾经叱咤商场无往不利的执行长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太顺遂什么?我还没有在社会竞争上输过好吗?”
但现在讲这些都没有用,崭世鸰费了一把劲才穿好这件古装,样式乍看之下是挺朴素的,可穿上去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又是调整衣襟又是绑紧腰带,难怪各国古装剧里那些名门贵族,穿衣服时都要十几、二十个人帮忙打理。
要出门前崭世鸰还对着镜子前前后后打量一番,确定这身打扮没有什么差池后,他踏出大门,在外头迎接他的是风光明媚、景色鲜明的唐朝初春,回廊上可以看见一些年轻侍女在栏杆旁赏花,也有年纪稍长的女官坐在凉亭玩双陆2。
百花齐放的春日,争相夺艳的繁华光景,崭世鸰注意到花丛里有一些金黄色的小巧花卉,他又看了看庭院周遭景象,对这几抹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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