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天的安排吧!是老天给了他们如梦境一般的美好日子。
如果这是梦的话,他真心的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永远也不要醒!
晨光初现,陈仲帛悠然转醒。人顿时呻吟起来,他竟然、竟然做了一场春梦!
浑身别扭得厉害,陈仲帛无意中转动脖颈,立刻被惊得坐直起来。那不是梦,他和关兮之……他们真的、真的做了那档事情!
陈仲帛恼火不已,他昨天喝了两杯「米酒」,他醉了,然后……心思一动,陈仲帛略微想起。昨夜似乎是他主动献吻!他竟然、竟然主动挑逗那个夫子。
真是该死!
一旁的关兮之仍是睡的香甜,陈仲帛恼火无处发泄,粗鲁地推他两下,「起来了!」
陈锦等会儿就会过来向他问好。如果让孩子看到,他要作何解释?!
关兮之并没有睡着。他撑起头,轻轻一叹道:「这里是书房,外面的下人来来往往,我现在出去,让他们看见也不好吧!」
陈仲帛被堵得哑口无言。随即转念一想,这里是书房?他们竟然在书房就、难道他们就那么急不可耐吗?连回到后院都等不及了?!
对于这种事情,关兮之反倒是看得更开。他不在乎人言,他和陈仲帛有着一纸婚书,他们拜过天地,甚至还有一个儿子。不管走到哪里,他们的关系都是要被承认的,他担心什么?
关兮之不慌不忙,陈仲帛心里更是火冒三丈,「关兮之,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想怎样……」关兮之抬头,正好与陈仲帛的视线相撞,「我想像寻常夫妻那样和你在一起。」
一时间,室内寂静异常。
莫名的气息隐隐流转,其中掺杂了尴尬、羞涩。当然,还有一些情欲的味道……
陈仲帛面上微窘,尴尬地别开视线。
关兮之无奈,他伸出手,主动扳正了陈仲帛的怪异姿势。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问过我是不是还爱着阿宵。没错,我是爱他。这份感情此生不变、至死不渝!」
陈仲帛的眸色渐深,像是发火的前兆。
关兮之无奈一叹,又道:「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爱关逸,处处用你梦里的关逸和我比较……」
关兮之的目光如井一样触不到底,深邃又让人困顿。陈仲帛看得痴了,竟连言语反驳也忘了干净。
「六年了,六年的时间很长。即使没有那次意外,我们两个也不可能变化全无。你的这种比较,不论对谁而言都不公平!」关兮之悠然开口,这番话不仅是对陈仲帛而说,更是对他自己,关兮之也觉得应该说明一下。毕竟未来的幸福,也有他的份儿呢!
「仲帛,让我们忘记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
刹那之间,无数难以言喻的情潮一一涌进陈仲帛的心间。陈仲帛心中一紧,那些藏于他心底的情感竟因为关兮之的一句话破土而出、茁壮成长,逐渐占据他的心田,将他的那些犹豫彻底赶走了。那是爱吗?
爱,陈仲帛并不陌生。戏台上歌颂了千年,是真心换取的等待,是生死的契约,是亘古不变的约定。只是,他的这份情愫是爱吗?那种只会在他梦中出现的东西!
陈仲帛迷惘了——
第五章
那一夜的特别相处之后,陈仲帛和关兮之之间似乎出现了某些转机。其实,这两位哪个也不是愚蠢笨拙的类型,之前的相处出了问题,那就修正步伐,重新走好不也一样。
思想付诸于行动,如今这两位的生活已经颇具甜蜜气氛。当然了,前提是陈仲帛能够再多一些宽容。
陈仲帛一直认为,关兮之是大奚的头牌夫子,那么即使他出身山野,他也应该有点儿最起码的「爹爹样子」。只可惜……去看看木盆里的脏衣吧!
仅仅一个上午,刚换上的新衣就能被泥巴弄到看不出原有颜色,这是搭兔棚的杰作。想当然耳,宝贝儿子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而此时,陈锦就站在陈仲帛的身旁,干净的衣裤、白净的小脸,显然是已经被收拾过了。
小家伙很乖,笑模笑样地站好,「爹爹,我的兔棚搭好了欸!」孩子十分开心,脸上挂满了喜悦。
对于儿子,陈仲帛的心肠是尤其的柔软,孩子轻轻一笑,他就舍不得说了。
「爹爹,兔棚搭好之后,小兔子们就可以过冬了!」陈锦拉着陈仲帛过去看刚刚盖好的兔棚,「夫子爹爹说这样就不会冻坏它们了!」
南北走向的石砖垒成一个方圈,再用竹竿支在顶上做成棚顶,有些类似猪圈的模样。
陈仲帛绕着兔棚转了一圈儿。去年过冬的时候,有几只小兔因为降雪而被活活冻死,陈锦哭哭啼啼弄得好不伤心,陈仲帛心疼儿子只能把那些兔子全部弄进屋来。可想而知,那年冬天他们过得有多狼狈,不能踩到兔子,还要防着滑倒。
搭兔棚算是好事,它和下地种田相差不多,尽管都是欠了些体面,陈仲帛也能勉强不去计较,但——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午饭,陈仲帛刚刚舒展的眉心再次皱紧起来,陈锦挑食就算了,怎么连关兮之也跟着一起挑剔起来。
陈仲帛盯着陈锦半晌,小家伙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挟回已经放到碗外的肉片,就是吃得难以下咽了些。
关兮之偷偷一笑,赶紧也挟了一筷子被他冷落许久的肉丝,他是一样的不爱吃啊!
陈仲帛不自觉地咬着嘴角,对于关兮之,他似乎没有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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