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们开始侍候他沐浴。他们像从前一样,将一条长长的波斯红地毯铺向宽阔奢华的浴池,以供尼禄光着脚走进去,却不料,铺开之时,这长度精准地红地毯在离着浴池还差一大截的地方就没了!
分明还是以前的那条红地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少了一截?
尼禄蹲□用手抚摸了一下边缘,那里依稀可辨有利器切割过的痕迹。
奴仆们万般惶恐,纷纷跪在了地上,都不承认是自己干的。可就在他们认为自己疯狂的皇帝应该开始发飙的时候,尼禄却只是缓缓地站起身来,端详着这没有铺到尽头的路,凄笑道:
“难道这么,就完了?”
没有人敢回答。于是尼禄继续向前走,一脚踏过了缺掉一块的红地毯,踩着阶梯下到了池水中,让温热的、飘着花瓣的水逐渐浸没自己,仰头大笑了三声,又道:
“哈哈哈!它还无法淹没我!”
当奴仆们退出浴室,纷纷去质问看管浴池的总管时,总管却惊奇地瞪大眼睛告诉他们:“地毯是我刚才截的,可那是皇帝亲口找到我让我这么做的啊!”
到此,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口无言。
没有人知道尼禄这又是唱得哪出戏。只有尼禄自己知道,他的戏,向来都只是唱给他自己听的……
那一夜,天空中出现了彗星。银色的慧头,长长的慧尾,从北天划向南天,把整个夜空都照亮了。彗星的出现预示着人间的大人物辞世,而这个人,往往是帝王。
在王宫的天台上,尼禄把斯波拉斯压在身下,在这颗死亡之星的光芒下,于奢华的波斯地毯上疯狂地翻滚、做`爱。
斯波拉斯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放纵过自己的灵魂,任其在yù_wàng中沉浮。他知道自己原本就不该有尊严,可是尊严却一直在他心中的角落得以生存——这就好像妄图成为神明的尼禄一般,原本不该有的yù_wàng在他的心中滋长着。
一个人不幸拥有一个梦想,这并不是世上最大的悲剧。最大的悲剧,是有梦想的同时又处错了位置。从此,他只能靠自己制造的幻觉使自己活下去,清醒地体会着生命中每一刻用痛不欲生换来的快感。在这一点上,两人何其相似。
尼禄并不英俊却十分清秀的脸颊痛贴着斯波拉斯的脸颊,他们的舌交缠着;尼禄硬挺的利器痛贴着斯波拉斯的内部的肌肤,他们的身体也缴缠在一起。指尖对着指尖,胸前的肌肤贴紧胸前的肌肤,双腿纠缠着双腿……完完全全的结合,相互传递着那份惨烈的快感。
口中相互吸咬的水声和下`身ròu_tǐ摩擦的钝响同时传来,夜光下,两具身躯扭曲成了一种有些变态的体位。
激情还有一个名字,叫“我爱你”;而有深度的激情还有一个名字,叫“我懂你”。
“我爱你”分享的是喜悦,而“我懂你”,分享的,却是痛苦。
在感受到尼禄烫热的体`液撒在自己身体最深处的那一刻,斯波拉斯不由得想,若来世他不是皇帝,自己不是奴隶,两人皆不再有那错位的梦想,也许他们可以真真正正地爱一回,恣意地分享激情和喜悦……
一杯红酒被呈了上来,尼禄伸手接过了酒杯,将里面的液体尽数撒在了斯波拉斯的身体上,然后用嘴唇去他的身上吸噬它们,品尝那份甘美的同时,侧耳倾听那动人而销魂的呻吟。仰面躺在地摊上的斯波拉斯看着从他们头顶缓缓滑过的彗星,而压在他身体上的尼禄则继续着他的痴狂、背对着自己的命运,直至欢爱的热度消退,夜凉来袭。
尼禄为斯波拉斯披上了宽松而华贵的外衣,挽着他的手走到了栏杆之后眺望夜空,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时,斯波拉斯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样闪光的小东西塞进了尼禄的手中,低声道:“过去总是你送我各种各样的礼物,可我却不曾给过你任何东西。这个戒指是我在回罗马的途中从一个旅行商人那里买来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尼禄接过了戒指,瞬间笑得悲戚。
数百年前,当罗马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邦之时,曾经历过一段王政时代,王政时代的最后一位国国王小塔克文,因为强`暴了一名贵族妇女卢克雷西亚而引起了贵族公愤,最终遭到了放逐,罗马从此废除了王政,进入了共和的时代。此时,斯波拉斯送给尼禄的这枚戒指上所刻的,正是小塔克文强`暴卢克雷西亚时的情形。
尼禄抬头看看斯波拉斯脸上那颇有些沧桑的笑容,又看看手中的戒指上的图案,无奈地摇头说道:“小塔克文让罗马人知道了,没有国王,他们照样能生存。”
斯波拉斯颇具讽刺意味地笑道:“你更伟大,你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当王室不再是奥古斯都家族,罗马帝国依旧是罗马帝国。”
“多谢夸奖。”尼禄不禁轻叹,一双闪亮的眼睛中囚禁的,是全宇宙的疯狂。“谁让我是皇帝,谁让皇帝是我。在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自己的权力,我发现我可以动动手指既改变罗马——我可以让它变成废墟,也可以让它变成艺术的天堂;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生命,我三言两语就能赢得别人的喝彩……斯波拉斯啊,我一直在想,难道我不是神吗?难道不是只有神才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斯波拉斯说:“没错,你的手中握着的,是经过无数世代积累而拥有的罕世的权力,那是前人用无数血泪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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