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还追吗?”
夜残慢慢地闭上眼睛,双手在太阳穴上轻按着,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多到让他需要点时间好好理清一下,既然镜华回来了,那就意味着一切就都有所不同了。
“既然是我手上的东西,他就永远也别想逃得掉。”就算是那个人回来,也不可以,既然当初是你先抛掉的,那就就别想再拿回来。
“国师的意思是?”
“追,但不是现在。”看着周围受伤的弟子,夜残毕竟不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国师,位高权重但也为其所缚。
夜残道:“现在把他们带去前殿,我亲自为他们疗伤。”既然是仙术,靠这些凡胎肉躯,怎是能轻易好转的。
“多谢国师大人。”
夜残挥了挥袖子,兀自先行去了前殿,只是脚步沉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刚刚从宫里回来的秦向安也得了消息,定了定神细问:“你是说,国师叫那人花花?”
“千真万确。”
秦向安脸色骤变:“下去吧。”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花解元,居然敢骗我!
一只手猛地击向桌面,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但是这并不能宣泄秦向安丝毫的怒意。
怪不得夜残被迷得团团转,他就说除了花解元没人有这本事,可他竟然在自己面前还装的下去,说了不要回来,偏偏回来,他也许本来就是故意的!
花解元,你这般狠心,就不要怪我不顾念昔日的故友之情,那鱼怪杀不死你算是侥幸,下次你若回来,我秦向安必定为你候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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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吧。”花解元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镜华将他放下,地上杂草丛生,坐起来倒不会太硬。他施法之后带着花解元跑了这么久,却丝毫不显得累,一派轻松的样子:“嗯,我查看过了,没人跟过来。”
花解元不经咂舌,这可不是夜残的作风啊,不过没人跟过来当然更好:“那现在怎么办?”
镜华蹲在花解元面前,想触碰他那只一直发着抖的腿:“让我看看你的伤。”
花解元本能性地往后一缩,却被镜华强硬的抬起,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叫唤:“慢点、慢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向来笨手笨脚的镜华手好像真的放轻了许多,连解开绷带的动作都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品。
相较之下花解元却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伤口一眼,只好专注地看着镜华的脸,低头一根一根地数着他的睫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长大后的镜华,虽然没有小时候来的可爱,但确实没长歪。褪去了圆圆的脸蛋,变得成熟、俊逸,仿佛被圣水洗涤过的面庞清澈透亮,加上专心的表情,真的有了上仙的感觉。
原本亚麻色还打着卷儿的发,和以前比更长了,直直地垂在耳侧,连颜色也变成了漂亮的深棕,不染杂尘。
发现花解元在看自己,镜华丝毫没有羞涩的感觉,反而得意洋洋,黑眸如星辰般朗朗:“怎么样,终于知道本仙是何等俊雅飘逸,不凡之姿了吧。”
“是啊,堂堂上仙的风采,小的今日才算有幸得见,真是三世之福啊。”花解元忍不住笑了,这仙人的神态恐怕也就只有镜华不动不说不做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啊。
这开怀一笑显然扯到了脸上的伤,嘴角上扬的弧度直线下拉,变成了撇嘴呼叫,真真成了自作自受。
镜华只当做没听见,绕开最后一圈,解开染血的布条,里面的伤口周边已经发黑,呈溃烂之势,肉空了一大块,里面也透着隐隐白色,看来这一口咬得不轻,也亏得花解元忍得住,随便换成一个人也只会满地打滚哭叫,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笑得出来。
“会……废掉吗?”花解元试探性地问,并没有表现太大情绪。他其实自己也知道伤得有多么严重,从之前一段时间开始其实已经没有知觉了,更是动弹不了,但是能保住一条命,他真的已经很庆幸了。
“胡说什么,我一个上仙在此,还能让你的腿废了?”
花解元乖乖点头,却也知道没那么容易。
镜华说的是实话,可就算真如他说的,仙却也不是万能的,即不是药师更不懂医理,他可以一招杀掉千千万万个凡人,却不随便能救活一个普通人。
给花解元的腿上放了一个仙术,可以起到迟缓伤势恶化的效果,从侧面看上去,就像附了一层水膜,看不清里面。
“走吧。”镜华这会直接抱起花解元,他的黑金古刀竟然自行出窍,在他们面前变换出比之前大上数倍的模样。
“我们这是去哪?”花解元一边问着一边好奇地望着这柄刀,看它在地面上平稳地漂浮。
镜华带着他直接跳了上去:“南海。”
作者有话要说:
☆、南海之行
御剑飞行在花解元看来是一件很神奇却很危险的事情,但是身边有了一个上仙保护的话,那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
耳边吹得是风,身边飞的是鸟,不时还有一朵白云从你身上穿过,花解元彻底体会了一把翻手为云的乐趣,在这云霄之上,朵朵云雾半遮半掩之间,地上的一切都小的像蚂蚁,山川河流如同一张白纸上的沟沟壑壑画出一道道靓丽的色彩,原来做神仙还有这等好处。
虽然魂祭殿里弟子也有学习御剑之术的,但能飞行的却是少之又少,寥寥几个也不是很在行,而夜残根本就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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