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宾正欲拍案而起,刘郧却笑着问张部长,“不知这个方案是谁定的,嗯,不但考虑了经济问题,还考虑了政治问题,不错不错,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张副司令究竟打算出多少钱,来修这条铁路呢?”
张学勤先是一喜,还以为刘郧是同意了此方案,正欲说出方案的真正制定者,不料风云突变,却提到了钱的问题,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一时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感情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邓锡侯与马鸿宾相视一眼,心中顿时大喜,不由哈哈大笑,之前的大笔军火订单,真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把,还以为西安方面真的很有钱,不料根本就是说说而已。然而一说到铁路改线方案,既想独占路权,又想玩空手道,他们这些老军阀,都有知道拿矿藏做诚意,居然想用白话套铁路,也算是长了见识。
刘郧也想笑一笑,却笑不出来,因为西北军从冯玉祥时代开始,就是出了名的穷,穷得军纪败坏,穷得纵兵劫掠,还动辄向曹操学习掏坟挖墓,当什么摸金校尉。直到中原大战期间,西北军被老蒋的官帽子加大洋,拆分成了七八家,比如山东韩复渠部,河南庞炳勋部,北平宋哲元部,以及西安杨虎城部等等。
而且,杨虎城所部在中原大战前,就已经在西安附近盘踞了,如今掐指算来也有些年头了,但是陕西民众的生计,丝毫不见好转,反倒每况愈下,可见盘踞在西安的军阀们,对陕西公共设施的重视与投入,还有钱投资铁路就奇了怪了。
至于东北军,在九一八事变之前,是出了名的富庶人家,沈阳兵工厂曾号称华夏第一,能独立生产坦克、飞机和150毫米大炮,在鬼子占领沈阳时,一夜丢失260多架战机,可见老张家与东北军的富裕与败家程度。
从失去了东北三省之后,东北军也是一落千丈。本来还盘踞在比较富庶的平津一带,不料在一系列的锦州大战、热河大战,以及长城大战等战事中,连战连败,就算有中央军与晋绥军的及时援手,也被打得落花流水、一溃千里,甚至出现一个日军的骑兵小队,几十人而已,竟攻占领了热河省首府承德的怪事。
后来张学良所部官兵为了高额的饷银,被老蒋调去打军阀、打红军、绥靖地方,另一个时空,在1936年的下半年,与红军作战也是连战连败,甚至连续被歼三四个整编师,至于杂牌子部队的折损,更是不计其数。
因此,导致老蒋大发雷霆,想直接砍掉这几个师的番号,这才导致张杨二人,悍然发动了“西安事变”,逮捕了蒋委座,还美其名曰“逼蒋抗日”,实际上还是钱惹得祸,因为番号没了,饷银自然也没了,几十万都得喝西北风。
刘郧倒觉得自己可笑,竟然天真得想找张杨二人做生意,这些人都是习惯“武力解决事情”的人了,哪里还会用真金白银购买高质量的川西军火,也罢,这些人都是民国时代的产物,成天就知道打地盘、扩充部队,丝毫没有长远的打算,注定要被历史所淘汰,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剧,也是华夏民族的不幸。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曾经的历史时空下,他们是在客观上,促进了全民族统一抗战格局的形成,因此也不能全面否定他们,反而要努力的团结他们,他们今后只要能奔赴抗日战场、与日作战,就是川西的朋友,反之就是敌人。
不过张杨联军的眼前形势,也不容乐观,没钱吃饭、没钱买装备,还只是一方面,如何让他们保持士气斗志,甚至在全面抗战爆发后,还能与日本鬼子殊死搏斗,才是一个真正要命的问题,刘郧想了半响,还是想到了一些应急办法。
刘司令尽量保持和气,微笑的看着张部长,很诚恳的问道,“学勤兄,东北军与西北军,都是老牌子的虎贲劲旅,目前也只是时运不佳,但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因此亦诚有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学勤本来已经绝望了,看到刘郧如此和蔼与厚爱,简直感动得五体投地,就算这厮有再难听的话,他也不在乎了,于是连忙点头,“老弟何出此言,张副司令在我离开时,一再命我多听多看,请你但说无妨”。
刘郧也不顾自己人微言轻,决定说一些肺腑之言,“请学勤兄,转告张副司令,无论东北军或西北军,都已山穷水尽了,今后或许还有机会东山复起之日,然而日本鬼子亡我之心不死,华夏虽大却无路可退”。
“因此兄弟有上中下三策,献芹与张杨俩位将军。上策是让出部分兵权,请南京的蒋公全权整编,打造一支或数支可战、能战的精锐部队,只要有朝一日日本鬼子退出了华夏,东北三省与三千万民众,终究还是老张家的,而杨虎城将军也可以东山再起,重振西北军当年全盛的声威,也未可知”。
此番良策一出,除了何先生有些尴尬之外,其余与会人员一一点头支持,当然在张学勤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就凭中央军与川军,也能打败日本人,真是会说笑话,不过为了军火与投资,在表面上还是得点头微笑。
既然大家都不出声,刘郧就当他们默认了,于是继续阐述他的建议,“不过,如果张杨二人信不过蒋公的话,亦诚还有中策,就是全面整顿张杨联军,内兴民生、外结善缘、养精蓄锐,静待倭寇前来送死”。
“当然,张杨俩人无力革新整顿的话,亦诚还有下策可用,那就是彻底的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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