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还指望你帮我想对付凌风的法子呢。”
“你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呀。”万小刀调侃道。
冯浅无奈一笑,面相苦涩,“可是郎有情,君无意。”
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往前走着。过了后院,走了一小段的路,饶了两个弯,有一个深深的水潭,潭边种满了荷,夜里点着灯,有几个少女坐在灯畔,守着油灯。
见冯浅到来,少女们纷纷施礼退下。冯浅指着潭中的竹筏上躺着的女子,“看到了吗?现在,我还希望她能够活过来。可她偏偏已经活不过来了。”
万小刀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冯浅踏上一叶轻舟,也让万小刀坐了上去。两人划到潭中的竹筏边上,冯浅伸手摸着女子的睡颜。“我的功夫全是她教的,所以我很感激她。”
万小刀‘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可冯浅却好似真的伤心的说不出话似的,久久的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断断续续的好久,终于说上了主题,“她教过我很多,可最实用的还是装死。她说,会装死的人一定就是最会骗人的人。所以……”
见冯浅又停了下来。万小刀接着说了下去,“你以为她在装死?”
“一开始我真是这么以为的。可都这么久了,她是真的死了。”冯浅有些失落。
“是你亲手杀了她。你应该很清楚。”万小刀有些急了,当时他是有亲眼看见冯浅在背后下手杀了郎梦茵的。
冯浅不仅仅危险,而且烦人。一开始的交谈会让你有心去提防他,直到你被他弄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危险就随之而来了。与他交手更是烦人,他基本不动手,可偏偏就在你以为他不会动手,你可以轻易杀了他的时候,他又会忽然动起来,不知不觉的就取了你的命,或则让你生死不得。
只要与冯浅说上一句话,那么危险就将与你紧随,除非死亡,否则它将一直紧随。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带你来见她了吗?”冯浅问。
万小刀摇了摇头,这个死人,确实没什么可见的。想了会儿,万小刀道,“死者应该入土为安,还是葬了吧。”
“可一天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天也不想葬了她。”冯浅有些无奈的道。“既然不在你的手里,那应该就在凌风的手里了,那个时候封翎月已经重伤在身不省人事。”
“什么东西?”万小刀问。
冯浅依然没有打算告诉他,“所以,你必须帮我对付凌风。我不仅仅要凌风活着,还要他活在我身边。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将封翎月带出风月阁。”
万小刀无奈的笑了笑,“你们驭鬼楼的事还真是麻烦呢。”
“肯定不简单。”冯浅竟有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好了,我们回去吧。”
走回了四合院,万小刀道,“你自己回去吧,这里有酒有肉,我想在这里多留会儿。”
冯浅自然没有拒绝,“你若是喜欢,以后大可常住。”
翌日天明的时候,冯浅依然似没事人一样,依旧神采奕奕,一点也不显得疲惫,推开越凌风的房门,越凌风却已不在房内。
走出房间,只见封翎月正在两人的陪伴下悠闲的散着步。冯浅远远的看了一眼,没过多久,封翎月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越凌风走至封翎月身边,扶着封翎月,轻声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封翎月淡淡的道,“很好。”
越凌风打了个哈欠,“可我睡的一点都不好。”
封翎月没有接话,越凌风道,“一个人睡着老觉得缺了点什么。”
封翎月一听这话就知道越凌风心里想什么了,急忙打断了道,“吃药的时间到了。”
越凌风翻了个白眼,撅了撅嘴,“千墨还没将药熬好呢。”
话刚落,就看见一个清秀少年端着笨拙的药碗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少主”,又恭恭敬敬的将药奉了上去,“风铃阁主,吃药的时间到了。”
封翎月接过药碗,一口将苦的要命的药给喝了下去。
越凌风也不好继续刚才的话题,便道,“翎月,我想听你弹琴了,弹一曲给我听可好?”
见越凌风一副不依不饶,期待不已的样子,封翎月也不忍心拒绝。心底,他对这个年轻的少年总是充满怜爱的,他希望自己可以尽自己所能给这个少年更多一些。可他却不想与这个少年走的太近,每一次的靠近都会让他已如止水的心胡乱的跳动着,还老想着些夹七夹八的肮脏画面。
“嗯。”封翎月应了。
依然是在封翎月最喜欢的幽静的小楼上,对着小池塘,风拂青莲,琴音悠悠。
越凌风昨夜想了许久,总觉得将人困在房里不对,念及封翎月又受了重伤,在房中憋得太久了对身体也有所伤害,便让他可在风月阁内自由来往。为了防止他逃走,又就让人轮替着跟着他。
封翎月也没有刻意刁钻,既然可以随意走动,他便出去走走。
就好像现在一样,既然可以抚一曲琴,他便安静的坐下来,对着自己喜欢的景致,弄一曲。身边还有一个聆听着,默默的听着他的琴声,亦是听着他的心声。
越凌风又和上次一样,听着听着便靠着封翎月的肩膀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意。封翎月颇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地挪了挪越凌风的身子,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他披上,又有意无意的撩着琴弦。
弦随心动,琴音亦是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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