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这边在议事,大宋朝堂之上,却也正在讨论与梁山相关的话题。
正值五日一朝的朝会,天色还没有大亮亮,尚有熹微星光在夜空之中闪烁,东京城中,有资格参与平日朝会的各级官员已是衣冠整齐,手执笏板,按照官阶大小,立于宫城外等候了。
待到景阳钟响,一众官员低头,从宣德门入,依次进入宫墙,进入文德殿中。文德殿是平日里举行朝会的大殿,若是如正月初一这样重要的时节,或者是重大庆典,朝会却是要在大庆殿举行。
净鞭三响过后,道君皇帝赵佶在内侍的伺候下,从偏殿转出,缓步走上玉阶,转身面对中文武大臣,安坐于御座之上。待文武官员见礼之后,殿头官喝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议正式开始,有本上奏的官员依次有条不紊地端正笏板从朝班中走出,上报奏本。待奏事官员说完之后,一般就是鲁国公、左仆射、太尉、太师蔡京蔡相爷出解决方案,然后徽宗皇帝点头便是。
今日的朝会也是此有条不紊的进行,半个多时辰之后,有本上奏的官员基本上已经把自己的事情说完了,在御座上枯坐了半晌的徽宗皇帝颇为隐蔽地打了一个哈欠,昨晚,他可是欣赏书画到了半夜,今早又起得早,此时,他却是有些支持不住了。
有几分钟无人出班奏事,颇觉疲累的徽宗皇帝正要示意站立在身边的梁师成宣布退朝,朝班之中却是又同时走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人身着紫色官袍,身材高大,五十多岁年纪,虽是古铜色面庞,却也相貌堂堂,只是颌下的胡须少了些,正是泾国公、太傅、枢密院太尉,童贯。
另一人在他身后,也是一身紫袍,身材不似童贯一般高大,被童贯遮了个严实,却是三衙太尉,高俅。
徽宗皇帝见了,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两位爱卿却是同时有事啊。童贯,你先说吧。”
童贯行礼之后,上奏道:“启禀官家,老臣所奏,乃是京东路济州府管下,有一八百里水泊,名曰梁山,如今被一伙强贼占据,为首者十数人。这一伙人啸聚水泊,招兵买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专一戕害周边百姓,为祸一方济州府屡次进剿不得。月前,济州、濮州、郓州、兖州,四州联合进剿,怎奈贼人猛恶,却是败兵折将,半月前,梁山贼寇更是攻打郓州城,破了州城,将郓州府尹害了。此等恶贼,若不趁早剿灭,只怕日后声势更大。臣请官家裁断,派兵进剿,消灭贼寇。”
徽宗皇帝大惊,道:“有这等事?我惶惶大宋管下,怎能容此等恶贼嚣张?”
“老臣绝无虚言,请陛下早做决断,调兵剿贼。”童贯躬身说道。
“卿为枢密院太尉,剿贼之事,正是职责之内。下朝之后,爱卿来朕这里领旨,就回枢密院调兵。”
“老臣遵旨。”童贯领旨回班。
徽宗皇帝又对高俅说道:“高爱卿有何事上奏?”
“臣欲上奏者,正是方才童太尉所说梁山贼寇之事。”高俅行礼之后说道。
“你二人一同出班,所奏之事却又相同,倒是奇怪。”
“禀管家,那梁山贼寇为首者二人,一个叫李瑾,一个叫林冲,这二人原是东京人氏,林冲更是八十万禁军教头。那李瑾在城中犯了事,被判流放孟州牢城营,不料此贼胆大包天,竟杀了牢城营管营,放火烧了牢城营逃出。那林冲更是可恶,因带刀入白虎节堂,欲行不轨,被臣当场抓获,被判刺配沧州。”说到这,高俅竟开始哽咽起来,抹了一把眼泪,才接着说道,“不料他怀恨于心,伙同出逃之李瑾,将我儿害了,逃出东京去。臣发下海捕文书,却一直没有这两个恶贼的下落,不料二人却是占了水泊,立寨称王,更是毁坏州府。臣也是近日才得到消息,是以准备今日上奏,请官家裁断。”说完之后,高俅更是小声哭泣起来。
高俅这一番控诉真是声泪俱下,不了解内情之人,实在不能不为之感动。不过大家同殿为臣,多少知道高俅那个儿子是个什么货色,顿时明白高俅所说是另有内情,不过也没有人出言点破就是了。
皇帝赵佶安慰道:“卿家不必伤心,左右童太尉就要发兵剿贼,定能为你儿子报仇。”
“臣谢官家体谅。”高俅抹了眼泪,止住哭泣,说道:“臣保举一人,定能泊梁山贼寇。”
“卿家保举何人?”
“此人乃是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一个灼字。此人善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居汝宁郡都统制之职,手下多有精兵强将,更是家学渊源,能调教连环马阵。官家可差他领兵出阵,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梁山匪寨,班师回朝。”
“好!此人极为名将之后,又有爱卿保举,当能马到功成。”说完,赵佶让梁师成拟好圣旨,派人前往汝宁郡宣纸,令呼延灼入京。
下朝之后,又颁了圣旨给童贯,令他调兵遣将,准备粮食军械,只等呼延灼一来,拨付之后,进剿梁山。
童贯领了圣旨,踱步出宫,却是在宣德门又遇上了高俅。
高俅上前见礼,道:“童太尉。”
童贯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高太尉倒是走得小心,我去领了个圣旨,走到这里,其他的官员都已经没影了,太尉却才刚走出宫城。”
“太尉说笑了,我却是在这里专程等待太尉出宫。”高俅赔笑,接着说道:“往日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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