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这孩子才是越发出息了,」衍道真人见状忙接过话头:「几年前还是个小姑娘,今日再见,也是独当一面的仙门俊杰了,怕是多少男弟子也未及。」
清虚道长笑着摇头:「过奖过奖,这孩子当真叫我宠坏了……」
掌门这边聊得热闹,那边赛场却打得正热烈。两人来来回回已过了百招,还是胜负未分。云珊满脸通红,那日月赤索已变数丈,如惊涛骇浪般将笙箫默层层包在漫天红绫中。
「缚!」云珊一声娇喝,那红绫犹如龙啸,一下子朝里收紧。
所有人只道笙箫默被缚入红绫,都惊出一身冷汗。
「徵!」笙箫默淹没在漫天红光中,祭出徵字箫诀。
红绫层层叠叠中,只见白光像千万道箭矢一般从缝隙中迸射而出。那红绫犹如缠在一个即将爆炸的光柱上,被巨大的力量点点撑开。下一秒,笙箫默已纵身从这遮天蔽日的红色中窜出。云珊吃惊,赶紧唤起法诀追击,日月赤索顷刻化为一柄笔直红剑,呼啸着朝笙箫默背后刺去。笙箫默一个回身,以箫相抗,一索一箫相触瞬间,那笔直的红剑却猛然弯曲,绕指柔般缠上鹤凌箫。笙箫默急急回抽,云珊却连连拉住,红绫绞死,二人在空中竟如拔河一般僵持住!
哎呀不好!竹染在心中暗暗一喝。
两人皆持宝器,力量不相上下。笙箫默锁眉蓄力,云珊咬牙,美目圆睁,玉颊通红,仗着那日月赤索的缠卷之姿,手间力量又加了几道,身体后倾,大有不夺不罢休之势。
正这时,只见笙箫默眼中狡黠一闪,突然朗声道:「云珊姑娘既喜欢我的箫,给你便是!」
青玗的眼神不动声色地一滞!
笙箫默突然松手,云珊撤力不及,连人带着那鹤凌箫猛然朝后摔去。然而她毕竟修为奇佳,退了几丈便稳了身形,谁知那被她拉扯过来的鹤凌箫却一反常态继续冲她飞去,仿佛长眼一般击上她的胸口,云珊只觉胸口顿如泰山压顶,整个人来不及反应便狠狠坠到地上。
「长留,笙箫默胜!」
笙箫默负手缓缓落地,那鹤凌箫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乖乖回到他手中。
「你!你耍赖!」云珊一骨碌爬起来,不甘怒喝。
笙箫默偏头一笑:「我怎的耍赖了?你夺我的箫却驾驭不住,倒赖在我头上了?」
云珊气得咬牙切齿,却不知如何反驳。
众人见胜负已分,皆是一阵欢呼。笙箫默下了七星负极阵,却一眼见那黄色身影立在不远处望着他,风姿朗朗叫他心中欢喜又紧张。
「师叔,」他赶紧走上去,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
青玗负手看他,似欲言又止,末了,只道:「今日一战打得轻巧,只是取胜终究侥幸。魁首之战还要认真对待,不可嬉闹儿戏。」
「是,师叔。」笙箫默乖乖应道,却不明白这话中就里,他哪里嬉闹儿戏了?
「你这一路,打了怕有小十场了,身体可还吃得消?」青玗到底担心。
听罢此语,笙箫默只觉心中一喜,似乎所有消耗的气力瞬间都回复了一般,不禁欣然:「师叔,我没事的!」
十强联赛进行了三日终于结束,长留五胜五负,成绩只能算勉强。按道理取胜的五人当角逐最后的魁首,可其中三人因为联赛中消耗过大或者受伤,竟然不约而同都放弃了魁首之战。所谓冤家路窄独木相逢,最终角逐仙剑大会魁首的,只剩下笙箫默与循流二人。
魁首之战定在两日后举行。
虽然大部分弟子对这二人不太熟络,可笙箫默的那支武器太过耀眼,他是谁座下弟子人人都明白。很快青玗与戒律阁首座有旧怨的小道被人翻出来,众弟子都在传说当年青玗仙尊的得意弟子如何被戒律阁首座处了杖刑,又送入天牢受苦,差点送命云云。以讹传讹之间,铺天盖地的流言小版本迅速蔓延,甚至有人说笙箫默与循流之战的胜负,就是青玗仙尊与戒律阁权力对抗的结果。
有了这样的期许,对于魁首之战,所有人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七星负极阵外,衍道、青玗和七派九阁坐在不远处高高的观礼台上,更近处的天上地下黑压压的全是人,甚至比沐剑节庆典还要拥挤。瞧热闹的,瞧门道的,一个个都难掩紧张和激动,反正看戏不嫌事儿大。
竹染自二十进十被循流用毒针伤了,十分气愤。眼看笙箫默要和循流上这么重要的决战,心里担心,索性把这档子事告诉自家师父。摩严自有城府,可也不愿看着自家师弟吃这种哑巴亏,况且九阁动荡绝非长留之幸。这日他便叫上东华和白子画一起去现场近处观战,名义上是给笙箫默助阵,实际却有威慑对方之意。
笙箫默自是不知这其中深意,只知百年前戒律阁先连坐罚了青玗,后又揪住那些传言屡屡相难。即便没有竹染这次,他对那循流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循流做梦也不会想到笙箫默的心思,更不会知道笙箫默把这一堆烂账悉数记在他头上。他只记得师父说,这一战无论如何要赢,必须赢!
开战锣声响起,笙箫默率先踮地飞起,凌于半空,银箫横握,英姿非凡。
循流随即飞到阵中半空,与他冷然对峙。虽已开战,笙箫默却不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循流心中打鼓,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毕竟是首座弟子,又一路杀入魁首之战,艺高人胆大,循流索性先发制人,举剑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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