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蒲犹豫了片刻,轻轻把李微揽进怀里,声音低柔:“都过去了。医生说你注射那些药的时间很短,及时治疗不会损害神经健康,不要害怕,会慢慢恢复的。”
良久,他修长手指在她后脑勺抚了抚,低低叹息道:“想不起来也好。”
许蒲松开环住李微的手。
李微年轻漂亮,门第高贵,走到哪里都是一颗耀眼的明星。但他对李微确实只有哥哥对妹妹的怜惜疼爱之情,绝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刚才那轻轻一抱只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抱得太久就不妥了,既然没有这个想法,他就不能再给李微这样的希望了。
倒不是他排斥女人,只是严格来讲,许蒲是个独身主义者。当刑警时因为职业极其危险,他不敢也不能交女朋友,生怕拖累了对方。而现在转入零番队,职业更加特殊,他更加没有这个想法了。
许蒲也并没有道德高尚到愿意为了职业奉献自己的终身,他只是享受那种热血、刺激的经历,他渴望永远奔赴在最前线,不遗余力地献出自己的每一分光和热。对于许蒲而言,这种实现人生价值的追求所带来的激情与欣慰,远不是一个温柔可亲的女朋友能给的。
许蒲温柔地问她:“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学长就在这里陪着你。”
李微懵懵懂懂地看着许蒲站在一个离她不远也不近的礼貌距离,心里顿时变得酸楚。她看得出来,许蒲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或者说对她仅仅是兄长般的照顾关怀,而不是她想要的那一种。
她垂着头,摇了摇:“不累,学长,听说是奥古斯特先生用透视救了我,他跟你一起来的对吗?”
许蒲有点惊讶她会提到谢南回,点点头:“是的。”
李微肩膀微微发抖,许蒲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恐怕会克制不住地告诉他她的感情,许蒲将会非常为难,他太善良了,既不想在这种时候伤害她,但他内心也不愿意接受他。何必强人所难呢?
她尽量用愉悦的语调说:“你能请他进来吗?我想亲自感谢她。”
许蒲身负着“请高冷的谢大大进来和受害少女谈谈心”的艰巨任务,脚步沉重地走出了病房。
他心想无论如何都要说服谢南回,但是高冷又傲骄的谢大大不同意又怎么办呢?
还是先告诉他吧。谢大大不会这么无情的。许蒲坐到谢南回旁边的位置,顺口就对谢南回道:“谢大大。”
许蒲:“……”
空旷的医院走廊,这句话落地生根,格外清晰。
李民夫妇肩膀微微一颤,向他们望过来。
谢南回抬起眼,狐疑的目光掠过他的脸。
许蒲泪流满面地想,我今天是抽了什么风。
他又清了清嗓子,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淡定地开口:“咳,我是说,谢南回,李微想亲自向你道谢,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谢南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再次落到他脸上,轻飘飘地晃了一圈,起身进去。
许蒲趁此机会跟一直等在外面的警察去隔间做口供,李民怕夫人受不了,只有他自己跟去了。许蒲跟李民一起出来时,问:“犯人有眉目了吗?”
李民惆怅地摇摇头:“我上任以来,打压了多少贪官,数不胜数。”
许蒲不置可否,因为那只莫名缠上他的信息体,他对李民始终呈怀疑态度。他出身在这种家庭,官场复杂艰险心知肚明,究竟像不像李民所说,他也不好判断。
他沉吟一会儿:“肯定和那个精神病院的主任有关系。”
李民点点头:“重点审查的就是他,但目前还没什么线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案情,五分钟后,谢南回风度翩翩地出来了,许蒲赶紧起身告辞。
他看了看手表,谢南回大概进去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哪来的那么多话跟李微讲?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谢南回开车,许蒲坐在副驾驶,谢大大沉默寡言,他不好打扰,只能无聊地朝窗外看。
华占最中心的申树地区,晚上八九点反而比白天更热闹,五光十色的景象随着车子疾速后退,许蒲突然瞟到他这边的车窗上闪过一个影子。
他一下坐直了身子,谢南回淡淡问:“怎么了?”
许蒲摇摇头:“没什么。我看花了。”
他揉揉太阳穴,心里却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街市的灯火流光溢彩,而那个影子黑沉沉的,很好区分。
他处事一向力求稳妥,但凡不确定的事都不会多说,何况最近确实是多事之秋,精神高度紧张,看花眼也不是不可能。
保时捷的舒适度不用说,许蒲放松身体向后躺,颇有些羡慕嫉妒恨,他们年岁相当,凭什么谢南回就能开保时捷,他只能开个大众?真是男人间的差距。
窗外街市疾速倒退,前方有一个左转弯,就在车身倾斜的那一刻,挡风玻璃上陡然出现一张惨白的、满是血污的人脸!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谢南回把车打横停进支马路。
许蒲惊魂未定:“你也看见了。”
他全身微微颤抖,这是肾上腺激素瞬间狂飙的后遗症。
谢南回开门,下车,对他道:“先下来。”
许蒲催眠自己要镇定
,解安全带的手还是忍不住发抖。
太刺激了,他竭力调整呼吸,他活了二十五年,生平第一次活见鬼,那一幕惊心动魄,他再怎么沉稳冷静,也忍不住有点恐惧。
这是他完全没法对抗的。
毫无认知,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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