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华木的黑瘦,眉宇间有股英气,绝不是久居人下侍候的角色。
☆、且歌且顾盼 一
华木接过悔哉,一转手又给了别的侍从,然后打开门,引着抱悔哉的人出了王府的正房大门。
樊襄洗漱了,倚在窗边品着乌龙想昨天到今天的事情,想不明白的比想明白的多。
昨天晚上他是当真没先冒犯那美人,最多就是他说了一句皇上让你回去,你怎么又跟着我回来了。仔细想想这话是有炫耀的意思,可事实不就是他跟着自己回来了?还有什么脸上挂不住的,至于说后来那一通什么新人笑旧人哭的来羞辱他,直逼着人生气。
不过,呵,随他闹去。
“叫你们小主子来。”
灯星儿正睡得肆意,冷不防大早起就被定陶王爷叫醒了,心里将她主子骂了七八十遍,还得认命的穿衣起来。
“王爷找我最好有什么正事,不然我一会就叫师傅他老人家也起来,谁都别想着好。”灯星儿站在游廊里敲着窗棂。
樊襄放下茶,抬抬眼皮,脸上不见一点莽撞轻浮,“天已经亮了。”
“是啊是啊已经亮了,今天满月,这会可不亮么,主子叫灵儿究竟什么事。”
“昨天查出了什么结果?”
“又是你的美人。”灯星儿垮下脸,“没什么,还就是那些,不过这主子是太后那都挂了名的,奇怪内朝只说有倾城之姿,还没说什么不好的,外朝嘴杂,这就不好说了。”
“我将他带回来了。”
“所以呢?哎呀您先别说,星儿来猜,首先关于皇上的事呢,您是一句没套出来,关于他自个的事呢,您也没占着什么便宜,说不定还让他套出来了什么,这才一大早的把星儿找来,您是要发牢骚呢还是纯粹想感叹一句?”星儿歪着头,碰上她家主子难得也碰见什么不能驾驭的人或事,她总是显得特别高兴。
“倒不至于被他套出我什么来。”樊襄捏捏眉心,“只是我什么都没套出他的。”
“早着呢,那是谁啊,要是个平反的小美人,至于让你定陶王爷废这么大脑筋去算计?你虚情,想必那美人也不会跟你来真的,你们天天假着张脸,说着不轻不重试探的话,可有一点意思没有。王爷是一早就看上他了,有什么计划,还是……”
“我怎么可能提前见过他听过他,还是见了一面,发现不是普通人。”
“哦。”星儿抬着下巴,“早点说实话不好了,还跟星儿玩这个。”就是看上人家长的漂亮说话温柔了,什么套话啊利用啊,都是借口,“其实也打听出了一点,就是说他爹爹官职不小呢,碍着他爹爹的面子,内朝没什么人骂他。”
昨晚悔哉是不是说他是放弃了什么才陪伴在樊煌身边的,除了尊严,还有什么是他能为皇上放弃的呢?值得玩味。
“您看,您又不说话了,星儿大早上的不陪你想什么美人,星儿睡去了,啊……嗯。可困着呢。”
“下去吧。”樊襄看她一眼,“华木带他去厢房叫大夫瞧瞧了,你去盯着,别叫他们作弄他。”
“想的可真周到,不愧是有情有义的定陶王爷。就是咱家王爷呀,有些东西,可别做着做着成习惯了,就改不掉了呢。”星儿退出窗子好几步,才吐着舌头调侃定陶王,然后翻身跳出游廊,走了。
☆、且歌且顾盼 二
刚用罢早饭,宫里来了个口谕,让定陶王爷把剩下的药都交给来传口谕的公公,以后不必喂那公子什么药了,好生养着就是。
定陶王叫人把药拿来的时候还问了好几遍,问这是不是以后都把那美人给他的意思?是不是以后都那美人都不进宫了,从此独属他一个?他要进宫亲自请他皇兄一句话,省的以后再反悔。问的传口谕的太监脸上不耐的神色越来越重,定陶王才说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公公了,来人,快赏。
那公公不知道是哪个宫当班的,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奴才不敢,看都不看定陶王的打赏就带着后面几个少监走了。
定陶王才真高兴呢,晚间有大臣幼子满月做宴,定陶王爷露了脸,还指着唱戏的那些个名角说这与我府上的美人差远了,旁人附和他说王爷府上的自然是好的,不知道是叫什么?定陶王哈哈一笑抖抖袖子,说那岂止是好的,那是最好的,那是皇上最宠的角,倾城美人悔哉。
皇上将悔哉送他的事内朝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连悔哉的面都不得一见,更别提这些关于他的私事,乍听下没人信,纷纷问是哪一个悔哉,后来还是定陶王的小厮说皇上有什么不赏给我们家王爷的,这是千真万确的,天下还有哪个叫悔哉的,自然是宫里那一位。
登时这事就传开了,隔天早朝,皇上的脸色十分难看。
到底是桩丑事,不是么?
后宫渐渐不能容郢轻,不过他还嫌稚嫩,暂时没人和他动真格,各位娘娘都在猜呢,猜那个悔大人啊,还能活上几天。
可不是,敢周旋在皇上和王爷之间的,看来那位是嫌命太长了。这次不用她们任何一个动手,迟早那个妖孽要被皇上杀了,况且不是都找到了代替的小宠了么,那个天天在台子上跳舞唱歌的郢轻,早晚也是个包袱。
偏偏半个月过去,那美人在定陶王府吃好喝好,没有一点事情,听说还多长了点肉,比以前更好看了。
实在是不像话,怎么可以有个人让皇上纵容包容到这种地步,太后竟然也不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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