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现在在我的国土上。”云霄贺抓住独孤休的手指,将指尖挪向了自己,“我才是你的王,只有我,能护你们周全。”
他轻轻吻了吻美丽男孩的指尖,葱葱玉指,若巧匠雕琢,抬眼看着面前休有些闪烁的眼神,笑了,“如何,我的王后?”
“随便你吧……”独孤休叹了口气,抽出手指放回身侧,别过身子转向一边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身后的鹊翼朝太子。
这就是他们那时的约定,一个承诺地情根深种,一个却只是无奈无情的拖延。
早在那时候起,自己就应该知道这是一条不可能实现的路……
他们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可总有人会痴情着、执着着、迷恋着,然后走着自己编造出来的一条路,假想着那一路繁花似锦的虚伪美好。
云霄贺背过身子不想看独孤休的脸,他只想要记得他鲜活的模样,生气的、欢笑的、痛苦的、快乐的……他不要看见他面若死灰的那张死人脸,那样的独孤休,不是自己的美人。
那样的独孤休,会毁了自己下半辈子的梦境,日日夜夜的梦魇之中,会有那么一张绝美却无生气的容颜入梦,会让自己再也没有幻想的可能。
“中郎将,只流了这么点血,不至于这副死人脸吧?”重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厚的嘲讽。
“被陛下……给吓的。”独孤休的声音艰难地传来,虽然虚弱但却显然无性命之虞。
云霄贺诧异回头瞧着身后的独孤休,第一眼却瞧见了重烈手中那精铁宝剑的剑身竟然只有一寸长短!
“被我吓的?”重烈按了按手中带血的宝剑,“因为这个?”
“我死都不怕,怎会怕陛下这么点小伎俩……”独孤休叹了口气沉声跪拜,匍匐在地上,“是陛下说要将我逐出敖烈国,从此……断绝君臣之情……”
“我该如何说你才好……”重烈叹了口气,瞧着怀中的风夭年已经悠悠转醒,将他安置在身侧的软榻上起身瞧着独孤休,朗声道,“我与你又何止君臣之情?你我断了君臣之情,还有挚友之诚,断了挚友之诚还有手足之谊,我早就与你说过,不要让我为君的这八年君臣关系,磨灭了你我十八年的朝夕相处,你为何总是不记得?”
“陛……陛下……”独孤休低头叩拜,却已经泣不成声。
重烈转头瞧着诧异的说不出话的云霄贺,将那手中的宝剑丢在了对方的脚下,“我的确比你更懂他,早就知道若你真威逼至此,他即便是死了也不会与你同行,所以暗中调换了他的宝剑以防不测。”
“你……”云霄贺这当下是又喜又气,喜的是独孤休仍然活着,气的却是竟被面前这青年君王玩弄股掌之间。
“不用谢我,也不用气我。”重烈冷笑着瞧着面前鹊翼主复杂的神情,“这算是在你鹊翼朝为质子的十年中的回礼,谢谢你对我照顾,我亲爱的……师傅。”
“你知道……”这下云霄贺完全诧异了,原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却仍是被他敏锐发现。
“回国之后高人指点,才发现我的内功根本就是翼碎剑法的内功之道,鹊翼朝中人绝不可对外人传授武功,因此你将翼碎剑法分成了内功和招式两个部分,将内功传给了我,而将招数传给了独孤休。那个教我内功心法的蒙面人,根本就是你找来传音的傀儡罢了。”重烈微微一笑摸了摸肩膀仍然清晰的烙印,“所以,师傅,徒儿不过是对您玩个小把戏,也算是对这烙印的回礼。”
云霄贺苦笑摇了摇头,“没想到八年不见,你已不再是当年的重烈,我却仍是当年的云霄贺……”他转身踱步离去,“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他从怀中摸索出个用金纹蓝布包裹的精致卷轴,向后丢了过来,朗声道,“鲜风国主陛下,这是你的赌注!我云霄贺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是皇诏。”风夭年看着那卷轴的包裹,上面红色的印泥已经古旧,去仍然看出是敖烈国先王所用的特制印章,“原来失踪的遗诏,当年是被鹊翼主拦下了……?”
“其实,我早就不需要这玩意了。”重烈伸手将那空中飞来之物牢牢抓在手上,“但父皇的遗物,我却真是没有留下几件。”他微微笑了笑收进怀里,一把将风夭年打横抱了起来,阔步向着下山的路走去。
那里有成千上万的民众翘首等待,看着他们的国主陛下抱着个俊美若仙的少年稳步而来。
“你想做什么?”风夭年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重烈竟然会这么不检点,挣扎着想要摆脱,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你还没力气反抗我,省点心。”重烈冷道。风夭年知他所说不假,只能诧异瞧着重烈那意气风发的笑脸,这一局他胜地如此干净利落、漂亮洒脱,因此此时此刻,他亦笑的如此开怀明媚,自信傲然,让自己无法挪开眼睛,瞧着重烈那黑色的眸子之中若星辰一般闪烁着光芒,带着无尽的吸引力。
“你折腾这么一场,利用重雅、司马素和我之间的矛盾,不过就是为了让赤帝教义重新在民众心中燃起罢了。如今虽我帝位稳固,但却信仰受损,世人皆以为我暴虐残忍,天有怨而降罪敖烈。”重烈看着风夭年的脸挑眉道,“尊敬的神嗣,我亦是信守承诺的人,我会把敖烈国的赤帝教义,还回你的手中。”
他站定在半山中的光滑圆石之上,提高声音让聚集的臣子百姓都听见自己的声音,“吾,敖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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