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惊吓的少年们似乎都被哽住了喉咙,一时间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有人率先开口:“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伤害过我们。可如果我们还想在这儿活下去就必须老实,不然一定会被折磨致死。”
“那就别在这儿活了,人生又不是只有‘凄惨地活’和‘悲惨地死’两种选择。无论贵族们实际是怎么做的,奴隶制度也已经被废除了五十年,虐待你们的人是在犯罪。你们反抗是天经地义,逃出去就是海阔天空。”
“你也是自己反抗逃出来的吗?”有个少年好奇地问。
“当然。”希恩用微笑鼓励对方:“我杀出了一条血路,之后逃出了囚笼。我能做的,你们也能做到。你们也看到了,我只身前来。你们本可以喊人进来捉住我,可现在你们正安静地听我讲。你们想要出去,而我能帮你们。”
“我们当然想出去。”有人小声啜泣:“可之前试图逃走的几个人都被捉回来了,而且就在这个屋子里被活活切碎。他们总是这样吓唬我们。”
希恩深吸一口气。“我会尽我所能。如果有战斗,我会站在你们前方保护和领导你们。可你们得自己站起来迈出第一步。想想吧,你们是怎么被虐待的?如果不反抗、只是顺从,路的尽头难道会是天堂吗?”
☆、第二十三章
屋内一阵沉默。希恩将门抵住,耐心等待。
有个少年终于将身体后方那里塞满了药棉。他扯过桌上的手巾走到那个侍者身旁,声音细小,几不可闻:“这猪猡把我的手当针插使,那可是三十五个针眼。我没法忍了。我要把他捆起来踩他的脸。”
被希恩解救的、下|体流血的少年忽然爆发出哭声:“他们总说乖孩子会得到温柔地对待!根本没人得到宽恕!”他像被束缚许久、猛然忆起凶暴本能的野兽,呆坐几秒后抓起了桌上的剪刀。“这些人喜欢剪掉别人的舌头,用血淋淋的肉块吓唬我们。让他还给我们吧。”
希恩没有再出声。这里有施刑的道具,也有演员,但“演出”与前面舞台上演的大相径庭。地上躺着一名酷刑实施者,年轻的囚犯们歇斯底里地复仇。这些少年心怀狂喜,因为害怕惊动他人而压抑着欢呼,可眼中都燃起了旺盛的火焰。
“现在你们懂得复仇有多甜蜜了。上帝与我们同在,但自己站起来比虔诚祈祷更有效。”希恩大声向那些少年说道:“我和我的朋友会带你们出去,但你们不能光着身子离开。这里有衣服吗?”
“当然,我可以为您找到。”有个身上缠了不少绷带的少年应答。他停顿了几秒,又小声补充道:“您选了个好时机。今晚阿兰伯爵不在,只有他能发出‘摧毁商品’的命令。通常只有客人才能在商品身体上留下痕迹,所以今晚没人会开枪。”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不会选择今天。可你竟然也知道。”
“我观察了很久,策划过两次逃亡。”少年露出了微笑,其中混杂了无畏与愤怒:“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被阉割。”
希恩保持沉默。任何话语都可能伤害脆弱的人,而坚强者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武器。
下定决心奋起的少年们在带领下踏上了逃亡之路。他们施过酷刑的工具成了他们的武器。曾经顺服的少年陷入了狂暴状态,墙壁似乎都因为他们而颤抖。
走廊上的看守者被吓坏了。没有老板的命令,他们不敢开枪射杀,只能高喝着试图吓退少年们。他们的努力成了徒劳,最终像垃圾一样被抛向旁边。虽然只有流血、没有死亡,可场面也变得愈发混乱。
喧嚣之中,希恩听见有人喊道:“这些小畜生真是一群疯狗!”他想要嗤笑,却在看见那人举枪之后瞳孔紧缩。
希恩迅速闪身,到了持枪者的面前。在他举起刀的同时,对方也开了枪。
刀飞快地挥下,银光划过,如同破开阴暗的闪电。男人的手指与枪支同时坠地。但希恩并非毫无损伤。他站得太近了,子弹贴着他的手外侧而过,留下了一道灼伤的痕迹。
“你没事吧?”一个漂亮的男孩凑到希恩身边,持着他的武器关切地问。
“我没事。”希恩还以微笑,将那个捂着手惨嚎的男人猛地推向一旁。“别担心,你们只要前进就可以了。”
我们只需要前进——在战斗结束之前。
可就算胜利了,麻烦也没完。这群初获自由、懵懵懂懂的少年仍是逃犯,而罪恶勾当的始作俑者尚未得到惩罚——而且是法律意义上的。如果不想这些少年东躲西藏地活,就必须证明那位伯爵的非法性。
“这次不能用私仇的方式来解决,得用光明正大的途径。战场这一边不仅是被虐待过的少年,还有他们的母亲、一般年纪的孩子、甚至所有恪守法律追求人权的人们。人民需要的是真相和推动力。”希恩对弗朗西斯说。
他们站在河边,借着煤气路灯柔和的光芒,看着少年们登上飞艇。飞艇的主人是弗朗西斯熟识的一对夫妇,家境殷实、为人善良、热爱冒险。他们不敢控诉有权有势的伯爵,但愿意让少年们在飞艇上帮忙。这对夫妇将飞跃大洋去彼岸的热带森林冒险,在旅途中,少年们可以学习操控与维护飞艇。
少年们对外面的世界表现出了近乎狂热的好奇,最初还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交流,之后便逐渐放开了音量,像一群脱离陷阱的欢快麻雀。这场面让希恩放心许多。这些倒霉的孩子饱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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