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玥哭道:“我不要做什么皇妃,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可以。”
卿辰见马队已经停了下来,有几个好事的正探头探脑地往后望,当下心急,扶住汀玥的双肩说:“卿辰不过一介武夫,上了战场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你何苦为难自己。”汀玥刚想说话,卿辰立即又道:“但愿我此番凯旋之时,便是你与殿下订婚之日。保重。”说完转身,却见汀玥一双芊芊素手环于他胸前,水仙娇颜贴在他后背上,悲伤而泣。他狠心拉开汀玥双手,起身上马,追上队伍,绝尘而去。
汀玥也许犹身后哭喊,但他再也没有听到了。
那次之后,他就刻意避着汀玥。不过后来还真就没再见过她,卿辰也没再好意思去打听,汀玥是不是已为嫔为妃。
那次出征回来后,卿辰确实也无暇再顾及汀玥。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惊天噩耗:父母双亲在突犹部落之战中,被叛将出卖行踪,双双战死沙场!卿辰还记得先皇卫靖将他搂在怀里,失声恸哭,誓将卿辰视如己出,以慰在天之灵。先皇的确厚待于他,有时候,先皇卫靖就这样坐着,也看着他怔怔地出神。
册立太子之后,卫靖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弥留之际,他将卿辰唤至身旁,清瘦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辰儿,朕素知昭儿懦弱,但他有你在身旁,朕很放心。你一定好好辅佐昭儿,他,也必不会亏待于你。”卿辰泣不成声,卫靖拭去他的泪水道:“辰儿,辰儿,你父亲已经在叫朕对弈了。你们……珍重万千。” 溘然长逝。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大白
这一日,卫昭刚阅完奏折,忽又听云湖来报:“还淳反素。”卫昭有些吃惊,他怎么在皇宫大殿提起此事。便起身细问,突然他提高了声音叫道:“什么?”又顿觉失态,低低说道:“你竟然给朕找来个宦官。”
云湖苦着一张脸道:“陛下,这都是这三个多月来的第九个人了。名字里面有个“淳”的,又要认识皇子,又要会武功,还要生得俊,这样的人本就没几个呀。”
卫昭瞪了他一眼:“还起嘴来了。”
云湖忙道:“不敢,大内宫中之人认得皇子是必须的,而且”他顿了一顿道:“这个湛淳,在天合二十五年还去过松霞山。”
卫昭便不再说话,他没想过淳儿是个宦官,但就是那么须臾之间的犹豫转瞬即逝,他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做梦都想要找到的人,淳儿,是戏子也好,是宦官也罢,都是卫昭心中的天神!他想要终其一生呵护照料的人。
一个眉清目秀的宦官跪在御书房殿下,卫昭让他起来。问道:“你也习过武吗?” 湛淳点点头。
卫昭继续问道:“天合二十五年,你真去过松霞山?”
湛淳又点头道:“是,当时是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卑职曾随同车驾一起去过松霞山。”
卫昭动容道:“那你,在山上遇到过朕?”
湛淳惊了一下,随即摇首道:“没有啊,当时卑职等一直在山下守望。陛下,您当时还受了风寒,一直昏睡不醒,难道您都不记得了?”
还未等卫昭答话,一旁的云湖便轻斥:“若记得还用问你?”
卫昭把他瞪了回去,道:“八年了,时间太久,朕确实不记得了。”又顿了一下说:“原来你也没上山。” 湛淳点点头。卫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顿觉浑身无力,挥挥手便想让他退下。
湛淳刚要走,卫昭道“慢着,”摸出藏于胸间的短剑道:“这剑你可见过?” 湛淳看了一眼道:“陛下可容卑职细看?”卫昭犹豫片刻,便叫云湖把短剑给了他。湛淳抽出短剑,只见一道寒光如水,气势如虹,刀刃上发散着隐隐的清辉,真是一把绝世利刃。湛淳还剑入鞘,奉上道:“此佩剑乃是天合十年西域进贡的宝剑。”
卫昭奇道:“竟是皇宫之物?你如何得知?”
湛淳道:“天合十年,卑职正好在国库当差,盘点物品时曾见过,印象尤深。”
卫昭喃喃道:“难道,他真是皇宫中人?皇宫中还有谁是叫淳的吗?就是剑柄上刻的这个字。”
湛淳奏道:“剑柄上刻着淳字,是因为先皇将此剑赐予了淳国公。”
“淳国公?”卫昭一愣:“淳国公何在?”
湛淳看了他一眼道:“淳国公早在天合十九年便战死在突犹沙场了,后被先皇追谥为淳王。”
卫昭心一紧道:“天合十九年?六年前?那……那淳国公,淳王他可有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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