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悲愤、痛苦、绝望……诸般情绪交织在心中,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胸口激荡得似要炸开,紧紧的咬住唇角,直到口中尝到腥味,神智才逐渐凝聚,霍然清醒,又急又惶的抬起眼看着四周。
季家的大宅,终究是变了,大红灯笼高高挂,为一个“喜”而已。他原来已经要成亲了,这就是为什么把自己丢开的原因。
季承尚回到自己院中,把自己锁在房里,可是不过片刻,就后悔了,自己该问清楚他现在身在何处,过的可好,可是就是气恼了才什么都忘了说。
虽然……那夜……两个人真的发生了什么,季承尚也隐约知道错不在舒航。当日自己却秦楚楼也没说什么,可是,为什么偏偏发生在舒航和自己之间,让自己无法接受。
还有,舒航他为什么不开口问自己,也不像以前一样了。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既然偷偷的来了,是不是打算不理会自己,就在门口呆着就走,既然来了,为什么不问问我?做什么说那么气人的话,来堵我?
越想越恼,季承尚就认为舒航是成心的。
可是把手上的东西摔倒地上后,也不由的着急起来,不理会仆人的目光,径直向着府外跑去,等到了门口,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
在那条长街上哪里还有舒航的影子?
看着这一条长街,可却再也见不到那人,只觉心窝剧烈的一痛,似有什么东西奔了出来。
第十章 局里局外
更新时间2010-12-17 18:17:15 字数:2233
舒航浑浑噩噩的离开那条长街,回到学士府。
一路上,想了很多,过去的,现在的,还有更多的未来。
过去,生活在季承尚的羽翼下,总以为还有很多很长的时间,可以和那人同屋檐,共欢笑,不用想太多,只要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就好了。
而如今,形同路人,或者说相看两厌反而更恰当。
未来呢,难道真的躲一辈子吗。
躲的过么?
胸口隐隐的泛着疼痛,想找个人倾听,无关其他,哪怕现在喝酒解闷也好。
这么想着,便想到了傅静析,转身便向着傅静析所在的院落走去。
推开傅静析院子的门,远远的便听到两个人嬉笑的声音,舒航微微一怔,想不到薛玉竟然也在。在门外正考虑着要不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便听到薛玉压低声音道:“当日老师要是真的应了皇上的话,你现在可就是驸马爷。呵呵,可不就是皇亲国戚么。”接着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说哪里的浑话,要我说,皇帝看你长得俊,要收了你当驸马才是,如果不是太子把你央去当侍郎,我看你啊,大小登科,不知羡慕死多少才子,又让多少佳人心碎呢。”
舒航听得莫名,就着窗边,看了进去,见那二人坐在床沿。
话音落下,房中无防备的气氛立刻变得微妙。傅静析迎来了意想之中的沉默,没有因此退却,一味顾自说话。“你说,要是皇帝赐婚,你会娶那公主么?”
傅静析说到这里站起身,立在床边没有走远,他宽长的袖子垂落下来,搭在薛玉的脚边留下嫣红一角,甚是醒目:“暮生,你可想过什么时候娶妻生子?要是可以的话,暮生,我们将来一起娶妻吧,一起拜天地,这样也不失为一桩fēng_liú史啊。”
舒航料不到傅静析会说这样的话。此刻他能清楚的看到正对着窗口的傅静析脸上痛苦的表情。是啊,明明深爱的人就在身边,却要假装不在意,还要残忍的说着,一起娶妻生子的话。
今生,即使不能同你白头携手,共结连理。却宁愿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一同天地,即使你手上喜绸那段绑着不是我,然,我愿足矣。
那一刻舒航好像能感受到他的痛楚。
他对薛玉的感情,不容于世。纵然他甘冒不韪不惧人言,自小学习遵从的纲常礼法也总让他有所顾忌,他深知。却愿用这样的手段让那人的目光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刻。
这一刻,舒航反而觉得,这通灵秀毓的傅静析比自己更可怜。
这厢薛玉闻言,抬头见傅静析仍在负手等候他的回答,迟疑片刻终是说道:“这样好么?”眉头一拧,随后展眉道:“成,我应了你,这样你也要应了,等将来你我都有了孩子,不如结为姻亲怎样?”
“好啊。”傅静析仿佛早料到他会这样说,舒航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神色迥变,微颤着肩膀,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傅静析蓦然振袖回身,宽大的衣袍于是随着他的动作兜满了风,在空中鼓动飘扬起来。他低头注视着薛玉,不等另一个人反应,屈膝搭上床沿,俯下身体靠近那人,声音急促地低语道:“暮生,夜了,便留下来吧。”他说话间放低了身体,从原来的垂脸俯视变为与薛玉视线相交:“要我说,你啊,这般模样,将来也不定会不会娶到的美娇娘呢。”
薛玉睁大眼睛,从最初的惊讶中缓过劲来,应和着傅静析的动作就势环上他的脖子,探询地望着傅静析:“呆子,你戏耍我呢?!”
薛玉笑笑说,用拇指指腹轻轻刮着傅静析的脸:“不知又在瞎想些什么。”
这个看似轻描淡写的小动作几乎将傅静析弄得面红耳赤,他顺着薛玉的抚摸垂下了脸:“我没有。”
薛玉仍是笑笑,没有戳穿对面人的狡辩,又靠近他一点,吹拂着发丝在他耳边说道:“你啊,有时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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