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开学后,陆怀进升上大学二年级,继续留在蓟京大学生物系就读。
这样一来,系里有关他是否出国留学的议论就停止了。
陆怀进当初办理出国留学相关手续时,行事作风很低调。
因此,虽然系里的同学们都知道他接收到来自英国各大著名高等学府的入学邀请,却并不了解后续情况。
见陆怀进继续留校读大二,没人想到他是主动放弃留学,均以为他这是留学受阻。
欣赏陆怀进的人,觉得惋惜;嫉妒陆怀进的人,则幸灾乐祸。
陆怀进本就感觉大学同学不易相处,平时跟大家的关系都比较疏离。
他借着这次机会认清了各人的真面目,倒收获了几个朋友,也算是意外之喜。
暑假前,陆怀进已经跟本系辅导员冯成斌打过招呼,要求取消学生宿舍床铺。
现在,他又要留校继续就读,干脆顺水推舟地向冯成斌申请走读。
冯成斌曾经接到项哲峰的私下指示,知道院长非常看重陆怀进,对这个学生的态度堪称殷勤,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葛鹏飞、孔敏祺、范广发得知陆怀进放弃出国留学,欢乐地聚在一起,发了疯似的给陆怀进灌酒。
陆怀进连连讨饶,可惜没有效果。
眼看着快要支撑不住了,他无奈之下摆出“老大”的威风,拍着桌子说道:“反了你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们出去瞧瞧,有哪个小弟敢这么待老大?都给我歇了!谁再敢人来疯,小心我的拳头!”
“现在摆出老大的威风了,当初要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记得自己是老大?”
孔敏祺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杯里的二锅头溅出大半,湿了手、污了桌。
“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把我们当什么玩意儿了?就这么任你耍着玩儿?今天灌你,就是惩罚你!
“陆怀进,你给我记住,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了。以后,你要是再敢提出国,老子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当个瘫子!我叫你走……叫你走……”
醉意朦胧的孔敏祺好像卡碟了一样,不停地重复着“叫你走……叫你走……”
他颤颤巍巍地摘下眼镜,豆大的泪珠,像一坛被打翻的围棋子似的,汹涌落下。
陆怀进傻了眼,直愣愣地盯着哭成泪人的孔敏祺,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一片空白。
范广发伸出粗壮的胳膊,倾身将陆怀进的脖子卡住。
陆怀进顿觉呼吸困难,连忙挣扎着讨饶:“勒死了!快松手!死了!死了!”
范广发稍稍放松胳膊,又用庞大的身躯将陆怀进压倒在餐厅卡座上。
陆怀进被这巨大的重量冲撞得一脑袋撞在墙上,嘶声叫道:“疼死了!快起来!脑震荡了!”
范广发听而不闻,一动不动地压制着陆怀进。
他喷着浓烈的酒气,以打夯一般的声音说道:“知道哥有多想你吗?知道哥这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儿吗?伦敦那个鬼地方,就那么好?让你这么舍得抛下哥?知道哥英语烂,出不了国,你小子还往国外跑?再敢跑,老子压死你!祸害……祸害……”
说着,范广发伸出宽大的手掌,发狠地蹂躏陆怀进那张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的脸。
葛鹏飞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隔着桌子伸手去薅陆怀进的头发,大着舌头说道:“该!再敢走!就把你捆起来!吊起来!一辈子关着!”
陆怀进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被揭掉了、脸皮已经被搓破了,郁闷得欲哭无泪。
这两个发酒疯的家伙,简直就是恐怖大怪兽啊!
相较之下,摘掉了眼镜,一边像祥林嫂似的嘀咕、落泪,一边机械地自斟自饮的孔敏祺,就显得可爱多了。
陆怀进当初提起要出国留学时,这三个人都为他高兴、骄傲,齐齐表示要去机场送他。
他真没想到,原来,他们竟对他如此不舍、如此留恋,却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如今,听说他不走了,他们借着酒劲将这些日子积存的心理压力一股脑发泄出来,就变成了这般怨气冲天、暴力十足的场景。
这样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疼痛得让人喊不出声来的男人间的友谊,真是别具一格啊!
这一晚,烙印在了他的身上、头上、心上……
大二上学期的英语课开课,陆怀进发现老师换了人,放学回家后立马给苏致远发去电子邮件,询问原因。
苏致远回信表示,钱海涛已经被捕接受调查,他已离职。
他向陆怀进致歉,为耽误其出国留学深感歉疚。
陆怀进读完信后连忙回复邮件,写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出国留学,跟钱海涛无关。我主动放弃留学、留在国内读书,是因为我遇上了一个值得我守候的人。我已经放下过去,轻装出发。你也忘掉过去,寻找一个值得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吧。我现在感觉很幸福!愿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苏致远看完陆怀进的回信,只觉心脏刹那间冻成了冰坨。
陆怀进伏在他肩上痛哭的情形,他还记忆犹新。
短短两个月时间,陆怀进竟然已经找到了情投意合的爱人,还为这人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
这个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能轻易地爱上,再轻易地不爱,然后又轻易地爱上?
他早就知道他的花花公子本性,却还不由自主地沦陷,简直愚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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