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新,还傻站着?快坐下。”
那人的笑有些讽刺的意味,我一惊,忙不迭点头,赶紧落座。
“你们吃着,我把红烧鲫鱼端出来。”说着母亲又进了厨房,把热腾腾的红烧鲫鱼端了出来。
“阿姨,你还真是贴心,知道我喜欢吃红烧鲫鱼。还有,这糖醋排骨也很好吃。阿姨的手艺还是那么好。”廖成夸赞着母亲的手艺。
母亲疑惑地看向我,眼睛在问:他喜欢的红烧鲫鱼和糖醋排骨?
我虚心地低下头扒饭,不敢再瞧母亲询问的目光。我要是说,其实这两道菜是廖成的最爱而非我的,我一直在吃,是为了记住廖成爱的味道,是不是很犯贱?
我也知道自己犯贱,用不着旁人提醒。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自己口是心非得多么厉害。
“骆新。”
“……啊?”
“你的东西,昨天落在我家楼下了。”廖成慢慢地说着,好像每个字都别有深意。
我抬头一看,桌子的另一端,摆着一叠红艳的宣传单。猛然惊醒,差点忘了这事!昨天惊慌失措地逃命,头脑发热把这些纸全扔了。
是……廖成把它们全捡起来了?他是来送宣传单的?
我的脸色一阵白,果然,昨晚他看到我了。
“这小子,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把这些纸全给扔了?”母亲嗔怪着我,眼睛无奈地看我,“你妈我辛辛苦苦找人印的,你给全扔了,今天上午孙老头还跟我说你有多乖,接下发传单的活儿干干脆脆地走了。想不到……想不到……”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吃瘪,老老实实道歉。
“阿姨,您别怪骆新,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嘛。”廖成这话更是一波三折地说,我听着愈发羞愧。
饭后,母亲让我送廖成出去。我本不想,哪知母亲使劲儿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疼得我牙根打颤,无法只好点头。
出了门,昏暗的环境一下子包裹了我们。我在前头走,廖成在后头跟。我有些奇怪,明明回他家,干嘛要我领路?
明显感受到背后如芒刺的视线,我僵硬着背脊,走路一摆一摇活像具木乃伊。
走到他家楼下,我吞了口口水,挤出一个听似正常的声音,“廖成,到了——”
刚想转身,一道黑影拥了上来,把我一撞,钉在了楼道的墙壁上。力气之大,我无法挣脱。
“廖、廖成?!”我惊慌地失声。
比我高出半个头的廖成像匹野兽,双眼紧紧地锁住我,阴影遮去一般的面容有些阴森,他慢慢地扯起嘴角,却又一个狰狞的笑绽开。
“骆新……我们……是不是该……”他哑着嗓子,“好好算算……这笔账?”
“这笔账?!”
廖成像是对我无语似的,朝天冷笑一声,“你还是老样子,装起傻来,不点也不含糊!”
我一瞬间明白了,他这是在责怪我,怪我五年前不告而别。
看着他那双闪烁着憎恨的眼睛,我哽咽一下,装作镇定地说:“干什么呀,就这点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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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明从他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缓缓燃起的一片怒火,瞬间燎原。我一骇,便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廖成在生气。
他确确实实在生气,并不是一般开玩笑似的那种。这种怒焰,我曾经见过一次。
升高一那会儿,我们还是刚刚脱离初三的嫩头青,我和廖成仍然形影不离,成天黏在一起,吃饭打球泡图书馆(当然是他陪我泡),有人怀疑我们是那种关系,结果第二天那人鼻青脸肿地跑来和我道歉,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知道这一定是廖成那个火爆脾气干的,对着他板了三天冷脸,廖成缠着我唧唧歪歪不停地认错,说他一定会想办法正确解决这件事的。我心一软,点头说好,让他切记下次不可这么莽撞,幸好那人没去老师那儿告状。
结果廖成想出的办法,让我蓦然心痛。别问我为什么会心痛,那种感觉形容不好,就像是有块石头拴在心上,狠劲儿一扯,心跟着咯噔掉了下去,原来那个摆心的位置,空空荡荡。
我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孩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倒是廖成大方地向她介绍我:“灵灵,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儿,骆新。”
“你好。”这个叫灵灵的女孩子向我点点头,脸红得像只苹果。
我呆呆地看着她,我知道这个表情蠢透了,可是大脑无法正确地运行回轨道。
“新,这是我女朋友,昨天刚交的,今天带来给你看看。”廖成故作神秘地凑上前,搂着我的肩在我耳边轻声询问,“怎么样?长得还不错吧?”
“嗯……挺好的……”我心不在焉地附和。
廖成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心里愈发高兴,后来等灵灵走后,他竟向我讨教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呵,我没交过女朋友,我怎么知道?”我显得不耐烦,心头憋着一团晦暗的气,“你小心,别让班主任看见。”
廖成撇撇嘴,“知道啦,我注意。瞧你脸臭得,我知道我不够义气,不该先交女朋友,可这也是为了你好嘛,以后谁还敢说我们搞断背?”他挤眉弄眼地撞撞我的肩,示意我。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就是他解决事情的方法。
那天放学我没等廖成,直接回家了。吃晚饭时他来敲我家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满脸的紧张烟消云散。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放学都不等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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