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不顾自己病后发虚的身体和发软的脚,跌跌撞撞从床上下来,在丫鬟们的惊呼声中,冲出了房门,站到了院子当中。
院子里,有几个小厮正在套马。
他们,或戴着帽子,或光着头。
但是,很明确的是一点:没有一个人是拖着辫子的。
每个人,都是和女人一样,留着一头青丝。
这,分明就是清朝之前的装束。
也就是说,他,胤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来到了清朝之前的朝代!
☆、3最新
没搞清状况之前,先龟缩。
以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泄露了自己不是他们家儿子的秘密。
如果他们真知道自己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蟠儿”,而是一个来自未来的魂灵,也许会喊个巫师道士什么的人来,做**,跳大神,再把灵魂转接回去。
尽管胤禛很想回去继续自己的帝王生涯,但是,他不敢冒这个险。
万一灵魂对接出了岔子,他不但不能回到自己原来的那个躯壳中去,反而成了游魂野鬼怎么办?
难怪汗阿玛以前常说要站得高,看得远,人无远虑必遭横死啊。
所以,韬光养晦,继续龟缩,瞅着机会打探一下现在这副身体的原来主人的情况。
站稳脚跟后,再考虑如何回到他胤禛的世界里去之类的次问题。
胤禛歇息了几天,身体好多了,可以扶着一个小厮走动,可以自己进食,也可以说话了。
这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胤禛经他“母亲”薛王氏同意,扶着个小厮到主屋后面的花园里散了会子步。走了一会儿,那小厮就讨好地说:“爷可走累了不曾?太太千叮嘱万叮嘱,说是让您不可走多了,以免伤了力。”
胤禛正想背着人问这小厮几句话,便颔首表示同意。
这小厮对这位大难不死捡回一命的爷醒了之后就变得十分严肃的脸很畏惧,便马上将自己身上穿的夹衣脱下来铺在石凳上,自己冷得一边打哆嗦一边说:“爷将就坐一会子就回去了吧,别看今天日头好,这风地里坐久了潮得很,要是爷回去不舒服,小的可得挨一顿好打了。”
胤禛觉得这小厮倒是乖觉,便点点头表示“准了”。胤禛坐下歇息了好一会,然后慢慢地开始打听了起来。
谁知那小厮听完胤禛的话,瞪大了眼睛,说:“不会吧,爷?您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啦?连自己姓啥叫啥、今年几岁都不知道了?”
胤禛皱眉,这家伙,大惊小怪干什么?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威严地说:“别那么大声,看叫太太听到!”
小厮吓得连忙点头如捣蒜。
胤禛慢慢悠悠地说:“太太上了年纪,还要担心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要是她知道我什么都忘记了,肯定会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还不得急死?所以,你现在只要悄悄儿地告诉我所有一切来龙去脉,”他瞄了眼那小厮,看似不经意的目光中却蕴含着无形的压力,接着说:“等爷病好了,大大地赏你。若是你不好好回答爷的话,爷可是个眼睛里不容沙子的人,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那小厮哪敢隐瞒,便细细地告诉了胤禛他目前这具身体的主人的情况:
原来他名叫薛蟠,表字文龙。薛蟠祖上为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现领内府帑银行商,有百万之富,被誉为“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换句话说,就是他家负责皇室用品的采购,属于垄断企业,可参照中石油,家资雄厚。)寡母王氏,乃现任京营节度使(相当于军区司令)王子腾之妹,与荣国府贾政的夫人王氏,是一母所生的姊妹。薛家与其他三家并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气连枝的四大家族之一。
皇商啊,胤禛不禁在心里叹气。说老实话,胤禛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贪官和奸商,而贪官和奸商往往狼狈成奸。在雍正初年,国家财政异常紧张,由于康熙帝晚年因为阿哥们的争斗耗尽了心神,以致吏治松弛,官场**。胤禛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刚刚登基那会子,满心喜悦发行的“雍正通宝”(即一串一串的铜钱)因为铅铜比例是一比一,给了贪官和奸商以可乘之机,被贪官们从百姓交回的税钱中大量收集,然后和奸商们勾结,将这些朝廷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辛辛苦苦铸造的铜钱溶为精铜,牟取三倍以上的暴利。
胤禛对付贪官有绝招,贪官嘛,你贪啊你使劲地贪,等你贪够了本皇就给你一锅端了,朕抄家抄家抄抄抄,抄不死你也要叫你脱层皮。奸商嘛,没犯国法,师出无名,所以不抄家,但是叫朕发现了整不死你丫的。商人无权无势,哪敢和官府叫板啊,只要放个风声出去就叫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了。
在别人看来,这皇商的身份好像蛮招人眼热的,手里有几个钱,又不用干重活,每天骑着高头大马,干些低买高卖的营生,却是胤禛最看不起的歪门邪道。做买卖的人大多是心性奸猾,投机取巧之辈,最叫人厌恶的,绝对不是国家可以倚仗的阶层。实际上,在上位者胤禛看来,这个国家只需要两种人,就是官员和农民,这个社会只需要两种职业,就是做官和种田,也即是劳心者和劳力者之间的差异。你有才干,你就去参加科考,当官为民谋福;你没那个才干,就老老实实地种田,接受官员的领导。至于在这两者之间游离的人群譬如商人,在胤禛看来都不是国家之根本,属于是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所以,受人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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