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这孩子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种很恐怖残忍的毒!
我从没见过顾老板给别人看过病,但此刻他扎针的动作却很娴熟,这些针不像是一般的银针,不仅细长了许多,还反射着令人心寒的冷光,多注视一会都会觉得眼睛刺痛难当。
随着顾老板的每一针下去,那些五彩斑斓的颜色便会被朝左胳膊逼近一点,等到这婴儿身上已经密密麻麻地扎满针的时候,所有的颜色都已经被逼到了左腕处。
顾老板取出随身的匕首,在火烛上烤了烤,便对着婴儿的手腕上划下一刀,顿时,带着浓浓的腥臭味的五彩斑斓的血液便流进了热水盆里。等到流出来的血终于恢复正常的颜色,顾老板快速在婴儿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包好他的手腕,把昏睡过去的他抱放进床的里面,盖上被子。
做完这一切,顾老板明显松了口气,刚欲站起来,身体却晃了两晃一头栽了下来。
我惊呼一声接住顾老板倒下来的身体,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往日冷艳的面容此刻只剩一片憔悴,身上的衣服更是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有几处还有着大片大片的血迹,只是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我才一直没有发现。
将顾老板扶躺在床上,我赶忙去烧水煎药,心中却是一片沉重。顾老板这两个月究竟是经历了怎么的事情?那个婴儿是谁,竟让一向冷漠的顾老板这么拼命相救?
7、你愿意陪我吗? ...
第二日清晨,我坐在顾老板床前,抱着小婴儿有一口没一口地喂着米汤。这婴儿应该是刚出生没有几日,眼睛才刚刚睁开,却异常安静乖巧,在解毒过后就没再哭闹过,只有饿了的时候才会撇嘴哼哼两声。
我看着他略微红润起来的小脸,想要微笑,却扯不开唇角,眼中更是忐忑挣扎不已。忍不住伸手勾出他颈上的玉佩,和我自己的玉佩细细对比,如果真要说两个玉佩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我的青蟒无角无足,而他的青蟒有角有足,我的青蟒背面刻得两字是“雨辰”,而他的青蟒刻的则是“君墨”。
“咳咳……”
睡梦中的顾老板皱着眉头咳出几声,我慌忙把自己的玉佩塞进衣服里,抱着婴儿坐到他的床沿。
顾老板又虚弱地咳出几声后便悠悠转醒,眼珠转了几圈才缓缓聚焦,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定格在我怀里的婴儿身上。
“雨辰,把君墨给我看看。”
我依言把婴儿递到顾老板怀中,心中暗叹,这小娃娃果真叫君墨。
顾老板侧躺着身体,一头青丝铺了满身,脸色苍白却不减半丝风韵,看着小君墨的眼神矛盾而复杂,却也明显透着浓浓的疼爱。此刻小家伙的眼睛半睁着,一眨不眨地盯着顾老板,小嘴砸吧了一下,竟咧开嘴冲他笑了起来。
我对着这场景不由笑起来:“顾老板,你这样子看起来真像是君墨的生母。”
说完我顿觉失言,顾老板却只是愣了一下,抬手抚摸着小家伙的脸,眉眼间尽是宠溺:“如果没有我相救,此刻君墨早已经夭折,说我是他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异常和谐的孺慕之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到口的询问吞了下去。
就算是知道了小君墨的来历又如何,我不是以前的雨辰,只不过是个外来者而已,不属于我的身份,即使知道了也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气氛沉寂下来,我们各怀心事的沉默了半晌,顾老板忽而低声唤道:“雨辰。”
“嗯?”我迷迷糊糊抬头,尚未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你喜欢君墨吗?”
我点点头,这小家伙既可爱又乖巧,很讨人喜欢。
“那你来做君墨的娘亲如何?”
“啊?”
我傻愣愣地对上顾老板璀澈决然的眸子,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老板微微一笑,视线越过我望向窗外,那淡然冷艳的倾城之容上染了些许不易察觉的伤感和疲惫,菱唇微启,似自言自语一般:“我想要找个人相惜相扶着一起生活,共同将君墨抚养成人,你愿意陪我吗?”
灶台里的木材正噼里啪啦地燃着火,我一边看着锅里的粥,一边熬着顾老板的伤药。几日下来,顾老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刻正在房间里逗着小君墨玩。
小君墨毕竟还小,不可能一直喝米汤,我早给他寻了个奶娘,小家伙倒是能吃能睡的很,几乎是以可见的速度在拔长,随着身上的余毒被肃清,红嫩的小脸渐渐显出英俊不凡的相貌来,愈发惹人疼爱了。
小家伙倒也奇特,似乎能分辨出我们俩,对我这个天天伺候他爷俩的人不是很感冒,却喜欢粘着他爹爹——顾倾城。
是的,顾老板的名字,就叫做顾倾城。那天他刚告诉我时,起初我确实是愣了一下,然而一细想,一顾倾城,用来形容顾倾城的绝色容姿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如此,也莫怪他不愿意把名字告诉他人,一个男人,即使是像顾倾城这样绝代风华的男人,也不愿意自己的名字被取做“倾城”吧,偏偏这名字还是把抚养他长大的师傅取得,即使不愿意,也改不得。
那日,我终究没有答应给小君墨做“娘亲”,却也没有拒绝。
我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沐黎,以前娶妻是逼不得已,而这次如果答应了顾倾城,便是真的背叛了和沐黎的誓言,即使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想背叛我们的爱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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