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下巴抵住吴邪的脑袋,双手环着纤细的腰际,就像抱着柔软的抱枕,恩,感觉还不错。
张起灵的生活作息是很规律的,晚上十点睡觉,早晨六点起床,晨练一个小时,七点半准时去实验室,雷打不动。昨晚,在强行降火之后,入睡时已经十一点,本来晚一个小时也没有什么,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某人不安分犹如太极般的睡姿。踢被子、翻滚、转来转去,更可怕的是双脚乱踹,时不时来个无影腿,谁能在他身边睡着真是个奇迹。
“啪!”在被踢了第十一次惊醒后,张起灵果断一把拉过就快掉到床下去的蠢萌,将他的双手双脚牢牢禁锢住,把人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就这样,一直撑到了天亮,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抱住之后某人终于安静下来,两人才渐渐睡着。
忽然被人环抱,还是被张大少爷抱着,吴邪的脑子一下空白。脸颊贴着微凉的胸膛,耳边又传来有力的心跳,“噗通——噗通——”好像是自己的心跳。
“吴邪,别闹。”
依旧低沉磁性的声线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吴邪怔了下,竟也忘记挣扎乖乖地伏在张起灵的怀里,感受着肌肤相亲。
“小哥,昨晚你是不是没睡?”
“恩。”
“是我闹的?”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用下巴蹭了蹭枣栗色的呆毛。
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竟然把冰山面瘫冷酷无情的张大少爷折磨成这样,吴邪心有愧疚,“抱歉啊,我从来没喝过酒,没想到才一口就醉了。我醉酒后肯定很难缠吧。”
难缠?张起灵闭着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我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后来是怎么回来,怎么到你房间的我都不记得了。不过,小哥你没嫌弃醉酒的我,还带我回来。”说到这里,吴邪轻笑了一声,“谢谢你,小哥。”
嫌弃……怎么可能嫌弃,你这个傻瓜。
环着腰际的手臂不禁收了收。
“好了,我不吵你了,你睡吧。”吴邪又乖乖地闭上嘴巴。
“陪我。”
“嗯。”
吴邪打了个哈哈,宿醉之后的脑袋似乎没有那么疼了。他往张起灵怀里靠了靠,竟然没有觉得这个姿势暧昧,单纯粗线条的某蠢还在为没有被人丢弃而窃喜,哪里会去勾画此时此刻的意境。
一时,昏暗的房间内又归于平静,一种淡然悠长、恰到好处的静谧。
突然,一阵风骚、激情澎湃的电子铃声炸了开,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吴邪猛地睁开眼睛,张起灵也被吵醒。
摸到床头边的手机,吴邪看了眼上面的“母亲大人”,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妈。”
在吴邪接通电话时,张起灵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什么!您现在在哪里?”吴邪拿着手机蹦跳了起来,惊恐地说道,“您在a区大门口?”终于知道那句“我和你爸有时间”是什么意思了,麻蛋!吴教授查岗啊!
挂了电话,吴邪瞅着也关上手机的张起灵,苦逼说道,“小哥,我妈来了。”
“恩,刚才门卫打了我电话。”
“她到这里要多长时间?”
“走路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吴邪赶紧弹跳起来,“小小小哥,我去准备一下,要不然被我妈看见我还在睡觉,会被念叨死。”
张起灵坐在床边,看着风卷残云般的人影开门狂奔,隔壁立刻响起“乒哩乓啷”的声音,他觉得……今天的天气应该不错。
快速地冲个澡换掉昨天的衣服,吴邪甚至还来不及整理一下卧房,就听见有人在按门铃。飞一样的速度奔到大门口,胡乱地理理还有些潮湿的呆毛,露出一个淡定的笑容,打开门。
“小邪?”吴妈拎着两大袋东西,走了进来,“头发怎么乱七八糟的?”
吴邪赶忙接过老妈手里的东西,笑着说道,“我刚洗了个澡。”
“怎么现在洗澡?”吴妈和吴邪走进院子,“张博士在吗?”
“哈?张博士?”一下没反应过来,吴邪激灵一想,“您……您说小哥啊,他在。”
“小哥?”吴妈停住脚步,旁边正好是那片绿茵茵的蔬菜苗,“人家张博士虽然比你只大四岁,但在学术界是数一数二的,平时不要打扰他的清静,就你这一惊一乍的,还是赶紧搬出去吧。”
说到搬吴邪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也想搬呐,可是学校说没有寝室了,要不是小哥让我住这里,我还真得走读。”
“所以你要感谢他的帮助,不要小哥小哥地叫,至少要用敬语,喊人一声张博士。”吴妈苦口婆心地点点吴邪的呆毛。
“是是是,吴家教授说的话,小的一定遵从。”吴邪无奈地扯扯嘴角,“老爸怎么没来?”
“他去系里了,我来看看你。”教导完自家儿子,吴妈又宠溺地捋了捋翘起来的枣栗色发丝,“你在这里还习惯吗?和张博士相处得如何?课业进度跟得上吗?”
见慈母上身,吴邪知道再说下去两人非得在院子扯上一个小时,“妈,您看这太阳也大,别把您晒黑咯,要不我们进去说?”
“就你嘴贫。”分开了一个星期的儿子,再次相见吴妈自然是高兴的,她刚想拉上吴邪的手臂,就瞟到了一个东西,“小邪,你脖子上是什么?红红的?”
“哪儿?”吴邪拎着东西,也腾不出个手来。
吴妈靠近些,撩开格子衬衫的衣领,露出一个暗红色的印记,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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