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也少人防备,那句青问:“大人仿佛很熟悉。”
殷守总不能说,经常与妲己翻墙去查蛛丝马迹,哪里危险哪里容易老早就晓得。只说:“府邸格局大致一样,吾不过猜测罢了。”
那句青点头,二人躲在门后,殷守往一屋里一看,小声说:“那位公子便是了,姑娘小心来看。”
句青往里一看,见一十七八岁少年正低头不知在作甚,便与殷守说:“样貌也是好的,不知性格如何,他在作甚?”
只听里头有随从说话:“公子还在做这些?明日便是你大婚了!怎的不急?”
那子适笑道:“我正是在做礼物,送与妻子,当然要勤奋些!”
随从急道:“公子怎知那位田家姑娘喜爱这些雕刻呢?虽说小女儿也是喜欢兔子,但人人不同,公子怎知她爱甚?且雕刻不过是死物,还不及您送只活的呢?”
句青在这头笑道:“我恰巧喜欢!”
那子适说:“我就知道她喜欢的,唯有这个,我是知道,其他皆是不曾晓得,我怕她不喜于我,总该做些讨喜的!”
那随从恨铁不成钢,又气又急:“公子乃是贵戚!微子大人为帝乙长子!您是微子大人嫡长子,怎的自我作低!?且那女子,向来不及男子!你宠她爱她便是她大幸!不纳贵妾算是她三生修来!她怎会不喜!?”
句青在这头嘀咕:“这随从好生恼人!尽是教坏子适!”
那边子适却不恼,只淡淡道:“父亲怎的与我何干,且吾也晓得自己性格不讨人喜欢,兄弟也不曾来理我,我娶个好妻子,自然要对她最好,不然我如此性格,人人说我孤僻,也是确实,我不善讨人喜欢。”
那随从眼眶红红,只说:“公子向来最好,那田家姑娘,朝歌早有美名,定然是位懂礼的好良妻。可是公子,您为何要单独要这么个府邸,若是您一直跟住微子大人,必然不是这等情形!”
子适低头刻那兔子,手头认真至极,口中淡淡说道:“不过是想独善其身罢了。”
侍从说:“人人皆是爱荣华富贵,那位田姑娘,不知是不是,您求微子大人,说是要她,可您若是一直如此,却是苦了她!”
子适眼也不抬,只说:“我不过是在保她,她是爱荣华富贵么?我的妻子怎会如此?”
这边句青满脸通红,她当然爱那荣华富贵,可见这子适如此,仿佛爱极了她,她心中又是不舍,但又想想,明日大婚已成定局,这子适也不是那般不堪,仿佛也是能嫁的,且不说其他,这人如此喜她,必定能好好听话,必然能按她的捞着更多,再不济那子适也是名侯爵,又是唯一嫡子,怎的也不会差,如此想想,还是好的。
二人出来,殷守与她说:“姑娘也是见着了,那子适的确是真心待你,你切莫辜负了。”
句青点头,又望了眼殷守,走了两步,正好遇见来寻她之人,来人急急忙忙将她护住,她往身后一看,殷守已然不见了。
殷守刚刚听那子适说话,见他聪明至极,仿佛察觉了事态不同,且那亥子家的庶子被武成王监\禁后,朝中多人手脚在动,他与武成王暗中窥查,又有妲己在一旁装模作样,已然对大臣权贵们心中有数,位田大夫正好是参与那谋害比干之事,他长女忽的嫁人,若是牵连,明日嫁与子适必然是脱了干系,不同遭遇了。
殷守又返回去看那子适,正见微子启进府。
殷守对微子启印象不错,此人历史上有记载,与比干齐名,三仁之一,今日听那子适说,仿佛是不受他待见的。
殷守心中一动,便摸进去看。
只见那子适与父亲单独见面,却是不理不睬,只专心雕刻。
微子启仿佛见惯了,只随他如此,二人沉默了许久,那微子启才说:“你明日大婚,妻子也是你中意的,该是消了怨气了罢!”
子适只说:“父亲如何说话?子适怎的有怨气?”
微子启被堵了一遭,片刻后叹一口气,才说:“你乃吾长子,最是聪慧,吾看你最重,还要怨我?”
子适终于停下雕刻的手,抬眼望向微子,双目冰冷,笑道:“父亲将那殷郊养在府上,那府上,母亲怨魂也不晓得还在不在!”
“孽子!”微子启怒道:“如此说话,真当我治不了你!?”
子适只低头吹那木屑,微子启干瞪了半天的眼,突然又泄气,说:“大王不待见他,命令我养住,我能奈何?”
子适冷笑一声,只说:“大王真是为父亲着想,毕竟父亲是大王长兄,大王总是看重些的。”
那微子忽的一冷颤,看住子适,问:“你说,大王该不是晓得了?”他一怔,忙说:“是不?若是不待见,可关他在宫里,且还有子衍,怎偏偏放于我这?”
“谁晓得呢?”子适淡淡说:“父亲该是最晓得的。”
微子皱眉,又说:“若是大王晓得,还容得我?”他慢慢冷静:“必然是不晓得的。”
子适看他一眼,只冷冷开口:“父亲此生做了诸多孽事,再多便是再也无力回天,还望父亲谨记此言。”
微子启愤怒不已,却不发作,明日便是子适大婚,他此生最对不起此子,令他年幼丧母,亲眼见之惨死,如今已然无法补偿了,本是想与他讲几句温言,但他如此态度,显然一句也无法讲出,只得黯然离去,明日父子二人再假装和睦了。
殷守听二人对话,仿佛嫌隙颇多,也不晓得出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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