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程慌张更甚,声量也拔高几分,他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女佣却专注的摆放着装饰品,仍旧没理会他,就像根本没听见似的。
“姑娘,能听见我说话么……”
由于急着想挣脱,时程卖力动着手腕,床头也因此传来些声响,这会儿女佣们的谈话声停了,目光朝时程被囚的方向看过来。
“床头那儿是不是有声音?”
“恩,我也听见了,沙沙沙的,听着像风吹。”
一名女佣来到床铺这头,探头看向床旁的大窗,她位置离时程很近,即使隔着层被子,也肯定能看见床上有人。
抓住与女佣四目相对的时机,时程急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何会在这儿?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联络个……”
然而,他的话就像投落深海的石子,连激起的涟漪都看不见。
女佣的视线穿过时程,对着后方的另一人摆手道:“不是风,窗子关着呢。”
她随后仔细的检查了窗,便退回原本的位置。
“估计是床脚坏了,待会让人工智能来修理吧。”女傭定论道,另一人点头,便继续手边工作。
她们将花瓶换水,接着聊“季少爷”的事,聊到兴奋时还会笑着,与时程的狼狈相比就似两个世界。
视而不见。时程警觉。
对于他的求助,那两名佣人全视而不见,简直就当他全然不存在似的。但这又是为何?他分明只想弄懂自身的处境,这该不是太难的问题。
──难道他们是被要求的?
突的,时程想起过往听到些变态金主的传闻,他们闲暇时把包养的明星绑在家中,做着各种不可言说之事,没有主人的命令,佣人见了自是不敢多言。
过去也曾有类似风声的人向时程提出邀请,但他不缺钱也不缺名声,根本无需这么作贱自己。因此为彻底杜绝这些,他总是格外留意,从不单独赴约亦不接受私人邀请,在酒会上更不会喝醉。
能让他破例的人一度只有封行,但对方却想杀死他。
时程倒抽一口气,被桎梏的身体难以抑制的发抖。在痛苦中昏过去,醒来则又临此遭遇,他的脸色很难看,要不是因手被缚无法遮脸,他想他恐怕会哭。
时程无助的倒在床上,女佣的打扫声仍在继续,即便知道她们的闲聊中说不准暗藏线索,但他头疼欲裂,竟无法好好听下去。
就在他精神涣散之际,偌大的房门被粗鲁的开启。
“碰”的一声,门板碰上墙壁的巨大声响,也将他彻底吓回了神。他还来不及扭头看,就听见个冷漠的男音,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这话像在脆弱的脑仁打上铁桩,顿时耳际一阵嗡嗡作响。时程侧过头去,便看见个高大的身影走入门里。
虽然灯光昏黄,却能看清陌生男人的相貌,对方五官立体、线条刚毅,勾出的脸型棱角分明,一双深邃的墨色眼扫视着,锐利的视线难掩侵略性。
佣人们见了他,立刻弯腰行礼。
“主人!”
“没有我的命令,为何擅自进入客房?”男人迈开长腿,坚硬的鞋底踩着地板铿铿响。
他环视房里一周,视线意外在时程那儿停留一会儿,这才蹙起眉头道,“虽是客房,这房里却有我重要的东西,你们难道不知道么?”
女佣低着头不敢动作,半晌其中一人才支吾答道,“我们只是摆饰了下家具,因为听王总管说,季少爷今晚会来……”
“他不会来,这座屋子的当家是我,一切由我说了算,现在我让你们撤出去。”
男人厉声道,浑厚的气势令胆小的女佣肩膀子一抖,两人说了声“抱歉”,便赶紧收拾器具逃出门去。
待佣人走了,对方才向时程走来。
很出色的男人,他的帅劲来自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不需任何演绎就表露无遗,时程人看多了,像这样的男人住在这种宅子里,十有八/九是得罪不得的大人物。但这人究竟想对自己做什么?
“醒了?”
对方沙哑的开口,时程神经顿时绷起。
眼见男人凑着自己越来越近,俯下身时,鼻头几乎要碰到自己的鼻梁上,时程赶紧躲开,惊慌间他因反胃而有些作呕,反射的要伸手去捂嘴,却再度扯到绑牢的双手,让他整个人重心不稳,身体顿时歪成个奇怪的姿势。
他好不容易扭回身子,耳边却传来男人的嗤笑声,他扬起头,见对方正站定着鸟瞰他,好像在看啥笑话似的,那不可一世的态度激起时程的不满,便怒道:“为何把我绑在这儿?你想做什么?”
“为何在这?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莫名奇妙就躺到我的床上,想投怀送抱也不是这样,何况还是你这副德行。”
“我…哪副德行……”
作为一名演员,时程的相貌自然好看,虽不算是阳刚豪迈,但他的五官精致,还有双迷人的桃花眼,笑起来如沐春风,迷倒不少男男女女,被人这般嫌弃,恐怕还是头一次。
然而更关键的是,男人说他投怀送抱?
这让时程完全不能忍,虽然他还没弄懂到底是谁把他弄到这个地方,但既然对方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他也乐的马上走人。
“麻烦松开我,我现在就离开。”他对着男人冷声道,身体也随着动作抽动,男人却只是望着他,脸上读不出谱。
打从男人进门开始,从对方手腕挂着的环状物上,就不断的传来滴滴的电子音,那环状物上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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