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前世,曾在一部讲述战后犹太复仇组织如何追踪纳粹刽子手的纪录片里见过这个大鼻子的鲍尔·杜维耶。在那部片子里,鲍尔·杜维耶是臭名昭著的法兰西民兵组织在里昂分部的头目。
所谓的法兰西民兵,是当时法国维希政府建立的一支专门配合德军打击抵抗组织的武装力量,由著名“法奸”达纳德领导。这支“法国伪军”利用自己熟悉本地情况的优势,疯狂地对抵抗组织和犹太人进行迫害,被称作法国的“盖世太保”。
鲍尔·杜维耶就是这些“法奸”中最凶残的一个,在一次针对抵抗组织暗杀维希政府官员的报复行动中,他一口气枪杀了7名未经审判的无辜犹太人。
法国解放后,达纳德等人被执行了死刑,但是这个鲍尔·杜维耶却失踪了。虽然他在1946年的缺席审判中被判处了死刑,但却一直没有被抓获。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被人检举揭发落网,在1994年最终以“反人类罪”被判处终身监禁。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么个混蛋居然能够逍遥法外近50年。还有没有天理啊,约翰越想心里越不平衡。算起来到1994年的时候,这家伙都快100岁了,判不判无期还有什么意义!约翰估计自己都不一定能比这个家伙活得长。这实在是太可恨了!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这个混蛋。约翰才不在乎自己这算不算“冤枉”杜维耶呢,反正他打主意了,出去就找人弄死这家伙。他不是在阿尔及利亚做生意么,在那动手一点难度都没有。
正当约翰在琢磨出去后怎么收拾杜维耶的时候,一名中年警官推门走了进来,用英语对他说:“您好,范德比尔特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怎么,不用录口供了?”约翰问道。
“看您说的,这点小事不至于。”这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警官陪着笑脸说道:“吉罗将军刚才打电话来把您的情况跟我们局长说了,您可以回去了。您放心,不会留下任何记录的。”
“吉罗将军?”约翰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是姐夫巴勒松跟里昂警方打的招呼呢。
“我们局长是吉罗将军的外甥。”这名警官搓着手,讪笑着说:“之前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约翰压根没打算为难下面这些小警察,反正他们也没把自己怎么样:“替我转告你们局长,有机会我会当面拜谢。”
出了警察局,阿黛尔和德加诺先生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你们怎么来了,艾拉呢?”约翰忙迎上前去问道。
“孩子哭累了,已经睡着了,玛丽在宾馆守着呢。”阿黛尔扑上前抱着丈夫左看右看,“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着吧。”
“放心吧,我好着呢。”约翰笑着安慰了妻子,又对德加诺先生说:“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
“我早上就不该出门的。”德加诺先生恨恨地说道,“当年的账我还没跟他们算呢,这帮小兔崽子还敢打我女儿的主意,这次我跟他们没完。”
看来老丈人当年跑到美国来不光是为了逃避战火,他跟里昂一些本地家族的恩怨瓜葛还不浅呢。约翰心里明白,德加诺先生这是打算借自己的手跟老冤家清算旧账了。难怪当初他在船上对送花的事一言不发,估计那会儿他就知道杜维耶是谁了,憋着等自己替他出手呢。
不过约翰对此并不介意,反正他也没打算放过那几个混蛋。如果机会合适,替老丈人教训一下他们背后的家族也没啥不可以,但是有些情况回去他还是要先问问清楚的。
“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儿艾拉醒了见不到你又要哭了。”约翰着急想先宾馆看女儿,小家伙早上吓坏了,哭得约翰都有些心疼。
在回去的路上,阿黛尔把约翰走了以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当约翰被警察带走后,阿黛尔自己也慌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差点就给美国大使馆打电话了。好在宾馆老板皮埃尔及时把外出遛弯的德加诺先生找了回来。
在德加诺的提醒下,阿黛尔才想起来给孔苏埃洛堂姐打电话。听说弟弟被人打了还被关进了警察局,孔苏埃洛堂姐也急了,立刻让丈夫巴勒松动身来里昂。
好在巴勒松在出发前给老朋友吉罗将军打了个电话。吉罗将军是本地人,他在里昂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所以约翰才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否则的话,等巴勒松赶到里昂(阿黛尔和德加诺现在都是美国籍,没办法保释约翰),约翰这一天就都得耗在局子里了。
回到宾馆后,约翰找机会向德加诺先生仔细打听了一下那几个纨绔背后家族的情况。这时候,德加诺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他告诉约翰,杜维耶和那个小胡子家都是经营丝绸纺织工厂的,两家人是姻亲。杜维耶的叔叔现在是里昂市议会的副议长,小胡子的爷爷以前当过里昂市长,不过已经去世有些年头了。
当年德加诺先生曾经跟杜维耶的叔叔竞争过市议员的位置,结果被这两家人联手给坑了。最后多亏他在巴黎的靠山出面保了他一下,德加诺先生才得以从法国全身而退。
至于那个胖子,他背后家族的情况有些特殊。他家表面上经营着一家商业银行,但实际上他们祖祖辈辈都是里昂天主教会的钱袋子。这点倒不稀奇,天主教会从圣殿骑士团时代就涉足高利贷生意了。里昂教区又曾是法国天主教的首席教区,教会势力非同小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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