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面对各种突发状况,这位年轻的上校总是镇定下来寻找最快最好的解决方案。他就像一台冷冰冰的机器,因为他知道除了自己没有什么是可以依靠的。他人即地狱。
“真是大意了,以为是自己熟悉的故事就可以按着原来的故事往下走。每一个故事都有偶然,就像战场上每一段传奇都有幸运的成分。看来我不属于那个幸运的部分。”
他最近总是想起雅各布,年少时他们在同一家孤儿院相依相偎,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抱着自己的小火柴那样,无望的人抱着无望的仅存的温暖。也许他们是相似的人,他们情同兄弟,他们一起长大。“那个跟在自己后面的小男孩去哪了?”雅各布原来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就是那么陪着自己,晚上亮一盏灯、还有牛奶和咖啡。但自从那件事以后,雅各布好像就变了——是我做错了吗?还是给了他不该有的想法?
“不,不应该的。”威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他长大了,他变得夺目了。这不是很好吗?短短几年,雅各布就变成阿尔弗雷德·阿德勒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他变成帝国最得意的审讯家,能从所有人的嘴里套出他想要知道的任何事。”
“我在想什么。现在应该关心关心我自己,暂时还不知道如果不按原来故事发展会发生些什么。”威廉紧盯着外面的雨坐直了身子,决定把上个世界、原来世界的事情都放一放、翻过那几页。
“毕竟沉溺于过去和回忆的人,太容易犯更多的错误了。”
所幸威廉来到这里已经几个月了,他的身体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这意味着他没有金山银山,也没有惊人的容貌。最寻常的人物,平淡清秀的眉眼。这意味着他可以随心所欲,几乎不用考虑原本性格的制铐。关于自己卷入的这几个世界,威廉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他决定做个实验,映证自己的猜测。
那些异常惊人的美貌或是不同寻常的身世意味着更多的麻烦——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拥有的越多、失去的也容易越多。这微弱的喜悦也仅仅延续了几天而已,不同于作为青蛙王子一醒来就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和轨迹,这个世界所知道的信息少的可怜,一切都太稀松平常了。越待下去,威廉越感到这份宁静之下躲着什么洪水猛兽。
越平静,越接近危险。这是他的直觉、也是他的经验。
后面的时间他像这具身躯原来生活的一样,顺便四处打探消息:这是一个偏远的小城镇,临近一片巨大的森林。而森林是一位子爵的私产,很少有人进去。关于那位子爵,人们有些层出不穷的流言蜚语。有时候子爵的金色马车会驶向森林中的城堡,但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子爵住在哪里,小镇的人们什么都不知道。
有一天,当威廉路过隔壁瑞秋阿姨家的时候,听到瑞秋对自己的女儿苔丝说,“你再不听话就把你嫁给——”,话未说完,女儿就吓得直缠着母亲,“我错啦,我去干活了。”
威廉在门口打趣道,“谁呀,看把苔丝吓得——难道…是…我?”
瑞秋看了看左右无人才对着威廉的耳朵说,“是子爵大人。你可不知道这些事,子爵大人已经娶过七门妻子了,但可怕的是过一段时间他的妻子就会不见踪影。”
“我们这些在这住久的人,都叫他蓝胡子。”瑞秋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为什么叫他蓝胡子呢?”
“傻孩子,因为他的胡子是蓝色的呀。”瑞秋笑了一下,“街上曾经有孩子看见过子爵乘着马车打开了窗子的一扇小口,他森森的蓝胡子呦就露在外面,从此大家都传开了——当然在外面还是叫子爵大人。对了,今天晚上到我们家来吃饭吧,你就一个人省得做了。”
“好好好,阿姨您等着,我去给您猎只野兔回来!我们加个餐。”威廉终于得到关键的信息,想自己一个人分析一下。
“小心点,可别跑到森林里去了。”瑞秋阿姨在门口嘱咐道。
“知道啦。”威廉不回头地往森林的外围寻找野兔了。
威廉追着一只野兔往前跑,跑着跑着好像没有尽头。
这具羸弱的身体威廉根本追不上野兔,他停在树边弯着腰大口喘着气。兔子不见了,他好像迷路了。
“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威廉突然回头,看到有个男人抓着那只兔子就靠在他身后的乌柏木边。
“没什么。”威廉别开了目光。
这个人的眼睛深邃得像是海洋,蓝色的眼睛好像把一切都装进去了。他的腰肢纤细却挺拔,包裹在精致的深色礼服下,让人有想要触碰它、握住它的yù_wàng和冲动。但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遇上这么一个长相异常妖异的人让威廉心中有点忐忑。
“那是我的兔子。”威廉回望回去。
“所以你想要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得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个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兔子。
威廉抿了抿嘴唇,用那种动物幼崽的眼神看着那个陌生人,恰恰是一个十六岁少年迷失在森林的害怕和不安,“你说。”
然而威廉内心却在想,“真是讨厌啊,捉个兔子都不安生。”
“你的名字是什么?”那个男人揪了揪兔子的耳朵。
“威廉。现在你能把兔子给我了吧。”
“哈,孩子,在森林里迷路随便乱跑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你难道没有听过‘蓝胡子’的传说吗?”那个男人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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