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路折腾到云州,竟然已是春末,幸好两位盘缠丰足,也不至于饿死在半道,到了云州城,见到刘均,刘均却是在病中,挨了几日也没能见到人,只在郡中候着,到第五日,才有下人来请,说刘大人请见,鲜侑这才同了云州进房中去见他。
第 22 章
刘均看起来病的不轻,并未下榻,只在榻上接见。
鲜侑上一次见他已是三四年前,几年间他又老了不少,鲜侑乍看几乎有些认不出,刘均只招手让他走近,鲜侑上前施礼,又道明来意,刘均听罢,道:
“应当如此,仲则的墓葬在云州城外,改日我命几个人同阿侑去迁葬。”
鲜侑谢过,他跪于榻前,刘均伸手抚了抚他发间,道:“阿侑瘦了不少,这些年是如何过的,若有难处便来找我,如何一去竟无消息。”
鲜侑惭愧道:“阿伯有病在身,我不敢烦扰。”
刘均问:“赵和呢?”
鲜侑道:“赵和现随了刘子善,我是独自回来的。”
刘均道:“阿侑就准备如此回了衡阳,以后可有何打算?”
鲜侑道:“只愿守父亲灵前。”
刘均突然道:“阿侑今年几岁?”
鲜侑道:“二十有三。”
刘均道:“阿侑可有婚娶,或者可有定下一门亲事?”
鲜侑道:“父亲去的早,尚未论及婚娶。”
刘均道:“你这年纪也不小,当考虑才是。”
鲜侑不语,刘均道:“我老了,身后只有一子一女,我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宣儿他性子儒弱怕事,我怕他守不住这云州城,还有阿元,年纪还小,我真不知这身后事怎生料理,近来觉得身体越发不好,不知哪一天便去了,每日不得安枕,你看我,头发都全白了。”
他榻前一绿衣少女正替他捶着肩,正是刘均之女,小字唤作阿元的,年止十六七的模样,闻得此言顿时泣下,道:“阿爹不要如此说,自然要多福多寿长命百年的。”
刘均道:“人命非金石,岂能长寿考,我如何不知,浮生如寄,飘忽一世,如若埃尘,想来令人好生悲慨,轩辕,不可攀援兮,吾将从王乔而娱戏。”
他说的悲从中来,眼中泪下,鲜侑只得听着,执了手软言劝慰,刘均道:
“阿侑若是不急,多留几日吧,就当陪陪我也好。”
鲜侑本欲早些便走,只是见到刘均病况,听他此言也只得应道:“好,我等阿伯病好些。”
出了刘均卧室,鲜侑面色凝重,同了云州两人回房,一路不发一言,云州道: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鲜侑道:“阿伯说的话,你可听懂了?阿伯待我如父,情深意重,他若有命,我是不敢不从,更何况他现在病到如此,我怕.......”
云州道:“他为何问你婚事?”
鲜侑无奈道:“阿伯总有他的主意,咱们再看看吧。”
正说着外面有人进来,抬头一看,正是刘均公子刘宣,近几日没有见到刘均,便一直是他在招待,这人性子温和,轻言浅笑,倒是一副颇讨人喜欢的模样,鲜侑忙立起要礼,刘宣扶住,鲜侑道:“公子不知有何事?”
刘宣道:“父亲让我来同你说,让你在城中暂住些时日,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便是,我命人给你准备,迁葬的事情,先不用急,现在是三月,不如等过了清明。”
鲜侑道:“我知道了,多谢公子。”
鲜侑只得依言,在云州城留下,整日也无甚事,只同云州四处游荡闲晃,倒是刘宣时常过来,经常三人一道同游,刘宣对此地自然是熟知,人又温言软语能说善道,有他在旁,哪里有什么玩乐都不能错过,他跟鲜侑每每聊得兴起,云州却是不大会说话,只在一旁看他两人谈笑,初时还好,多了几次便不大高兴,觉得这人很不知趣,忍不住对鲜侑道:
“他怎么有事无事的就跑来找你说话,还笑的跟花儿似的。”
他看着不远处正蹲在河边捧水的刘宣,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鲜侑仰回草地上,白他一眼无奈道:“他不跟我说话难道跟你说?是你不搭理人家不是。”
云州道:“他很烦,干嘛要搭理他。”
鲜侑被他说得好笑,笑道:“是是,他很烦,你不用搭理他,你搭理我就成,过来。”
云州过去挨着他坐着,鲜侑拽着他手翻身过去扑住他亲了一下,道:
“你吃味了?我跟别人好你不高兴?”
云州道:“你一阵同这个好,一阵同那个好,一会是孟琅阮元他们,一会是芣苢,我不高兴你不也还是跟他们好,我也没有办法,只是这个人很烦。”
鲜侑笑道:“没关系,他不长眼睛不识相,我教你怎么让他不烦。”
说着往那草丛深处一倒,便低头吻他,拉了他手放在自个腰上,伸手入他衣内抚摸,互弄了一阵,刘宣已经过来,鲜侑手上不停,刘宣只当他二人凑一块玩什么,近了些看,当下脸红不住,不敢上前,只是生怕这两人真在青天白日下还当着人面做出什么好事来,只得远远轻咳一声提醒,鲜侑闻声一笑,也不理他,继续,云州却不自在了,道:
“你别疯,有人。”
鲜侑笑道:“你看,他都不敢来烦我们。”
云州整了整衣裳要起来,鲜侑笑,也随了他起身,刘宣尴尬不已,走过来,见他二人还歪在一处,颇有些不自在,尴尬褪去,脸色还有些阴沉沉,鲜侑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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