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入梦乡之际,耳听得那耗子笑意深浓地懒懒道。
两人相拥而眠,满足而踏实。入秋的深夜略有凉意,展昭便努力缩了身子凑近白玉堂的怀里。直至天明,察觉到身旁无人,看看床顶,竟不知何时睡到了床上。
白玉堂推门而入,笑道,“醒了?倒是只贪睡的猫儿。”
见那耗子穿戴整齐,腰间依旧缠了绣线精致的玉带,看起来竟与往日无恙。
“今日便走吗?”展昭一边蹬靴子,一边问道。白玉堂拿帕子在盆里湿了湿,递到展昭面前,“包大人下朝,似有心事,你在开封府照管着。我先回趟松江府。”
从帕子里抬起头,展昭皱眉看向白玉堂。白玉堂俯身,食指按在展昭眉间,笑道,“笨猫又在想什么?”
若往常,白玉堂多半不会独自回岛,更何况包大人这里状况不明。
见白玉堂没打算告知,展昭便也不问。他信玉堂,自己能做的,玉堂也能做到。倘若玉堂办不了的,他去了也无济于事最多是打起架来更得心应手。
倒是这心里的牵挂,便实打实地是相思了。
“你多加小心,倒了中秋若开封府无事,我便去寻玉堂,反之,玉堂就来找我。”
白玉堂揽住展昭,偎在他耳边,又寻到那猫儿的唇,发狠了似的要将人拆吃入腹。展昭被亲得手足无措,喘息连连,好容易推开那骤然发疯的耗子,憋得耳根都红了,“白五爷何时成了狗?大清早的,发什么情,况且我……还没有洗漱。”
到后来,那猫儿的声音越来越小,白玉堂微一挑眉,咬着那猫儿的耳垂,笑得放肆,“白爷是耗子是狗,猫儿最清楚。”
这话此时听来,竟透着些许qíng_sè意味。
“五爷,该启程了。”门外小厮的声音传来
展白二人互望一眼,又各自整了整衣衫。展护卫又忍不住懊恼,他和耗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黏腻?
白玉堂走到门边,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张俊容举世无双,一双凤目微光灼灼,一对薄唇仿似冰雪。微一启唇,慵懒而泰然,“白玉堂向来只对展昭发情。”
窗外的小厮一个趔趄,晃了晃身形。展昭瞧得真切,白玉堂听得清楚。比起fēng_liú无耻,展昭承认自己又输了。
到底是陷空岛跟来的仆从,看见白玉堂和展昭,面上无波,眼里透着笑意,这笑意竟是为着白展二人开怀。
白玉堂这一去,累了陷空岛的信鸽,这频率快赶上一天一只,那缠在鸽子腿上的红线,偶尔附着一张小笺,说得是极平常的话,比如今夜天格外冷,比如院里的金桂开得迟,又比如从前伺候玉堂的丫头前年嫁了人,特抱了白白胖胖的儿子来岛过中秋。别说旁人,若在以前,这也是极无聊的。兴许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便不知不觉愈加地融入这世间烟火。
有时这信鸽也无他言,只赴千里捎来一根红线,心里却也是饱胀的。这一来一去,忙忙碌碌间,竟双双失了约,错过了中秋。
连月来,开封周围府州命案连连。展昭来回奔波,间隙里也听到陷空岛生意受了损。渐渐地也有风言风语传出,坐阵岛上的白五爷似是得了怪病,那潇洒俊逸的身子只肚腹隆起,似怀胎妇人。
展昭握着巨阙的手微微一颤,胸腹急促起伏,瞬间又压了下去。只日夜不停地查找线索,好早日了了案子。包拯与公孙策看在眼里,也是着急。好不容易结了案,看着展昭疲累的神色,包拯与公孙策却不忍阻拦。
从开封到松江,展昭策马不停,终于在深夜停在馅空水域,赤兔马在江边来回踱步。展昭看着与夜色融在一起的茫茫江面,急得五内俱焚。
这江面平静得令人害怕。
“展爷?展爷?”岸边树旁,渐渐现出一个人影。展昭掉转马头,凝神看去,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真得是展爷。”那人惊喜地扑到展昭前方,神色仓皇竟有些泫然欲泣,“展爷,我是小洛子。”
是了,可不就是跟在白福身边的小厮。一眼瞧见小洛子的神色,展昭只觉得一颗心如坠冰窟,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玉堂如何?”
“五……五爷在……在岛上。”
“卢大哥他们呢?”
“陷空岛被人陷害,腹背受敌,四位大爷应战的应战,奔走的奔走,五爷镇守卢家庄。”小洛子涕泪涟涟。
展昭盯着茫茫水面,隐约瞧见岛上的烛光,在风里摇曳,似不堪重负。
“你如实告诉我,岛上是不是出了内奸?你五爷的身子是谁泄露出去的?”展昭知道玉堂是不在意他人看法的,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玉堂不是没有分寸。否则,定是出了叉子。
小洛子忽然一个又一个地磕着重头,“展爷,五爷有难,您救救他。”
跳到喉咙口的心忽又静下来,展昭看着脚下殷殷恳求的下人,唇边凝了一抹笑,他怎可能不救玉堂?现今这世上是有白玉堂才有如今展昭,是有展昭才有如今白玉堂。
“你起来,我们回家。”
那声音温润似春风,夹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却令人心惊。小洛子抬头,眼前的展爷熟悉却又陌生,那神色竟是从未见过的,淡然的让人害怕。
小洛子呐呐地起身,脑中猛然闪过“笑面阎罗”四个字,倒是和自家五爷那玉面罗煞般配的狠,但在此刻心中竟只有满满地酸涩。
小洛子拖出隐在暗处的乌篷船,见展昭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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