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孙石头也无奈喊了停,“欧阳,你莫要练这刀法了,还是随便找一套你自己习惯的武功演练吧。”
墨岘挑眉,停下了动作,想了想方才重新动手。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太习惯的武功,除内功外,鬼医当初总共也只教了他四套武功——一套拳法、一套剑法、一套近身的小擒拿手,还有就是一套轻功步法,且并未告诉他这四套武功的名头。
如今墨岘演练的自然就是鬼医教给他的拳法。
石头孙只看了两招,便忍不住发出“咦”的一声惊呼,两步跨进了打谷场中,一掌劈向了墨岘。
墨岘侧身避过,反掌拍向石头孙肩头。石头孙伸臂格开,下边一脚踢向墨岘小腹。
于是两人就这么拳来脚往的打了起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呼哧带喘的石头孙终是喊了停。
“有趣。”石头孙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呵呵笑着说,“我本以为你的武功走的是诡异毒辣的路子,但没想到竟然这么正。”
“正?”
“正派。”石头孙解释,“从招式到内力,都正派得出奇。如果不是看着人,我还以为自己正在和哪个名门正派的老怪物交手呢。不过说到内力……虽然我早已知道你内力够强,但没想到竟然强道这个程度,看你年纪轻轻,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墨岘默然,他没练,睡了一年就有了……
“不过我也试出来我要的东西了,只是这刀法八成不适合你。或者说比起霸气的刀,还是清正刚直的剑更适合……”石头孙也没道别,只是一边念叨琢磨着什么,一边朝自己家走去了。
墨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说总算能回家了。
但他到了家,七师兄却并没回来,待过了晌午,又到了黄昏,墨岘甚至以为人在山上出了事,准备上山寻人的时候,才见七师兄和萧猎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村口。
不知为何,墨岘觉得七师兄的样子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师兄?快进屋喝口热水,要吃饭吗?”
“怎么等在门口,小心冻着。”
“哪里那么容易冻着?”墨岘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一想方才记起往日他看到七师兄等在门口的时候,不也说过类似的话吗?于是立刻忍不住笑了。
七师兄疑惑的看了过来,墨岘笑着摇头道:“只是觉得这话似曾相识而已。”
七师兄想了想,也跟着笑了。
两人吃了饭,墨岘拉着七师兄并排靠在炕上,讲述着今天的“遭遇”。即便他讲述时并没加入任何修饰夸张,也依旧让七师兄大笑不已。
“师兄今日又是如何过的?”
“萧大哥给我讲了讲,何为死士。”
“讲了一天?”
“不,只讲了一会儿,但是却让我想了一天。”原本面带微笑的七师兄想起了萧猎人所说的话,笑容瞬间消失,眉头也皱了起来……
“死士出于先古诸国争霸,百家争鸣之时,彼时,诸子百家大多驯养死士,以护卫自身学说。各国权贵君主,亦多养死士,用以争权夺利又或是征伐他国。”
“死士实则分两种。一为武,以身为剑,麻木无情,多做护卫、盗窃、暗杀之事、一为文,表面与常人无异,多为间谍、暗探之行。”
“到如今,各门各派,世家大族,甚至当今皇族,依然驯养死士。且各家驯养的方法多有不同,但有些地方,所有死士却是相同的。”
“一,死士有主,此主并非指某人,亦有可能为某物,某学说,甚至某处墓地陵寝、又或是藏宝之地。二,死士有印,死士与杀手不同,既有主,则必定有所守之主的印记。三,死士非我,非人,非鬼……莫要想着自己是个人,更莫要以为自己是畜生,死士……就是死士而已。四,死士无物,死士一生莫说是金银财宝,娇妻爱儿,便是身上的衣,手中的匕,乃至自己的皮肉鲜血,都非自己所有。”
“你待墨岘,可能将他看做死士之主?”
萧猎人讲述这些的时候,并未刻意装作冷酷,只是淡漠随意而已,却让七师兄心中发寒。他也曾见过死士,但那时也不过以为,所谓死士,便是忠诚些、武功高强些的护卫而已。如今才知,死士和护卫截然不同。
而想了一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墨岘的感情,到底能不能像一个死士对他的主人那样(他的主是人的情况下)。
诚然,死士对主人的感情,已经并非是单纯的忠诚,更非是爱情。他们将自神所有的感情都投射在了主人的身上,爱情、亲情、友情、主仆之情,以及所有能够付出的可以称之为感情的……情感。
而他对墨岘,能像一个死士对待自己的主人那样,强如此强烈的感情,投注在他的身上。而且只是默默守护,听候吩咐,但却从来不求回报吗?
“师兄?睡吗?”
“不,你睡吧,我还要想些事情。”
“我陪你。”
“别……我现在,在找感觉。”
“嗯?”
“你现在别想着和我是……想着你是我的主人。”七师兄很认真的说。
“如果做主人的话,那是不是我说什么师兄都要听令行事?”
“……应该是。”七师兄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师兄,你……我命令你睡觉。”
“你真想命令我睡觉?都说了你是我的主人了,想让我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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