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爬起来,却得衣襟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挂住了。
吴水根低头一看,一只手从坑底伸了出来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水根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探头往坑底望去。原来是一个花白头发,戴着眼镜的老人抓住了自己。
“救……救我……”老人跟之前的张大福一样,露出一副诡异的痛苦惊吓的表情。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考古队里教授一类的人物,虽然不明就里,但水根还是反射性地伸出手来去拽老人来上。
老人暴露在衣服外的胳膊上全是一层冷汗,抓起来满手湿滑。水根使不上力气,半爬在坑沿边,将身子探进去,准备抱住老人的腰再往上拽。
刚才从上往下俯视,只能看见老人的脑袋和上半身,等水根刚探下身子,老人的下半身也映入了他的眼帘。
只见从腰以下,哪还有什么血肉,分明就是一副惨白色的骨架半悬在空中,在约莫是屁股的那个位置,还半挂着一块血淋淋的肉,要掉不掉的随着身体的动作来回晃悠着。
这样的视觉冲击太惊悚了!水根没有防备,惊吓之余居然一头栽下了墓穴。
这次水根很快爬了起来,平视的效果太他妈有冲击力了。只见那老头晃着两条大白骨棒颤颤巍巍地向自己走了过来.
“快……救救我……把我拉上去……”下半身一没皮囊,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现在这么一看,还像什么学者教授啊!整个一迈克尔版的战栗僵尸。
水根一声惨叫,撇下骨架老头,跟猴子似的一下子就窜到坑边,几下爬了上去,学着之前张大福的模样,滚下了山坡。
考古队的营地就在墓地附近,先前的张大福已经惊动了一些正在吃早餐的队员。他们也正往这赶来,看见水根也滚落下来,连忙扶起了他询问情况。
水根比张大福镇定点还能说出话来:“鬼……坑里有鬼!”
考古队的成员都是成年累月跟死人坟墓打交道的知识分子,没人相信水根这么一乡下小青年的胡言乱语。
好几个人已经快步爬上了山坡。
只听上面的人现是惊讶地喊道:“梁教授?你怎么了?”
接着就是几声破了音的惨叫“啊——”
原来那个坑底的老头是考古队的负责人——梁教授。老头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不治身亡了。从尸体的样子来看,根本不可能是自然死亡。
很快市里的刑警大队就来勘察了现场,并询问了张大福跟吴水根。
张大福受惊不小,刚开始只知道缩一团,哭得跟个娘们似的。后来医生给打了一针镇定剂,睡了一觉后情绪才算好点。
据他所说,那天不到4点,梁教授从营地里起身,他好像昨天晚上临收工的时候,有了什么奇异的发现,琢磨了一宿,还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天没亮就要去墓地继续挖掘。正好碰上了被尿憋醒,从帐篷里出来的张大福,于是就叫上他拿着铁锹和手电一同去墓地继续挖掘。
等他俩到了墓地时,梁教授用手轻轻敲了墓地的一面土壁,然后用小锄头在一处地方轻轻击打了几下,土块崩裂,居然在土壁上出现了一个用石砖砌边的大洞。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张大福回忆到这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梁教授当时用手帕捂着鼻口,用手电往洞口里照了照,然后就从洞里冒出一股黑烟,从脚开始缠住了教授的脚,教授就开始叫,然后他的鞋,裤子就开始被血浸透,化为碎末……当时我的耳朵里除了教授的惨叫声,还有一种咀嚼吞咽的声音,就好像……就好像狗在啃食骨头时发出的那种胡噜声。”
“当时你在哪??”警察显然不太相信张大福的话,面无表情地问到。
“我当时站在离教授三步远的地方吧!我们这里有种说法叫‘人不冲鬼门’。挖开坟墓口,不要冒冒失失地站在洞头,得放放阴气才行,被鬼气撞了,是要生邪病的。所以看见教授凿开了个洞穴,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并往洞穴的左侧站了站。依我看,这墓地啊,够邪气的,梁教授一准是被鬼气缠身才死于非命的。”
张大福的话倒也不是没有什么根据,他祖上据说干过一段时间掘坟的行当,受父辈熏陶,他总有一些特立独行的穷讲究。
其实坟墓就是长时间密闭的空间,加上里面还有腐烂的尸体难免产生瘴气。一旦突然打开,这些毒气涌出来很容易对身体造成危害。所以张大福的做法是愚昧中透着科学。
而梁教授其实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并没有贸然进去,仅是用手帕捂着鼻口,用手电往洞口里照了照。
可就算有毒气,也不能解释梁教授的死状为什么那么诡异。
警察再去问水根,更是问不出来什么。
去勘察的人戴着整副的防毒面具,仔细检查了张大福所说的洞穴,根本什么异状都没有。更让人费解的是,在坑底的土层上,连一滴血,一块肉都找不到。
考古队的人发现梁教授时,他还没断气,这里肯定是命案的第一现场,可就算最专业的杀手,也不可能在分剥人体的时候,一滴血也不溅落在地上。
这就排除了人为的可能,张大福和吴水根暂时摆脱了杀人嫌疑。刑警大队里经验老道的探员们也有些摸不着头绪了。
一时间,考古队教授惨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在考古队里帮工的当地人纷纷找借口走人。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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