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幕发生的缘由是这样的:四位官兵来到此处小店歇脚,不仅吃了霸王餐,还要把店家的牛肉存货打包带走,更可恨的是,他们以纳饷为名,把店家的存款全部强行取走。这样一来,没货又没本钱的店主,怕是直接没了营生。所以,就发生了之前苦苦哀求的一幕。
安宇与柳均相望一眼,不知该不该出手,对方四名官兵,二脉后期的修为,在军队中,也是连长级别的人物,能够统领五队五十人的兵力,也算是一个小官了。
他们的修为倒不是问题,单是安宇一人就能秒掉他们四个,而且,柳均与红竹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实力也恢复到了二脉后期,战斗起来根本毫无悬念,只不过,对方的身份是一个很大问题。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身为军官,他们在保卫国土和人民的同时,也享受一定的特权。特别是前些年局势一直不稳,王国对军队可谓投入巨大,这就造成了许多官兵的骄奢放纵,欺民抢掠之事时有发生,最后却都不了了之。但是,如果官兵受到伤害,那可就是大事,会被定大罪!
曾经就有一个案例,有一位营长率领残部在某个小村落休整,受到了村民们的热情招待,这些热情的村民中,就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营长已是数月未占腥,当即兽性大发,将那姑娘给办了,事后,姑娘的父亲前来讨个公道,而对方非但不道歉,却辱骂父亲不爱国,愤怒之下,那名父亲用石头砸破了营长的头,后来那名父亲被流放,姑娘也以勾引军官之名入狱,而那名营长却没有受到任何制裁,哪怕问话都没有!战后,据说那名营长升为了团长,而那名父亲却死在流放途中,姑娘亦不堪狱中凌辱,绝食而亡……
所以,面对官兵,身为平民,都会生出无力之感。有时候,他们就是合法的强盗!当然,大多数的官兵都受约束,胡作非为的只是少数,比如,眼前这四位。
正找不到出手理由的安宇,看到四位官兵的瞟向一边的火热眼神,顿时嘴角弯起一弧笑意:“机会来了!”
“牧哥!看!”牧文扶了扶头顶的钢盔,给哥哥牧远使个眼色:“膘肥体健,绝对是良种!”
“走,过去看看!”牧远现出兴奋的笑容,一招手,便带着三人向安宇一行被染成黑棕色的四匹火云马走去。
良马于军人来说,就如同另一条生命,进攻时可快如闪电,杀敌人于措手不及;撤军时能迅如退潮,让追兵空望尘兴叹。米莱国是一个以耕种为主的国家,没有优良的草原牧场,不适宜大量牧马,马匹来源主要是与其他国家的贸易,这就造成了马匹的价格高昂而且稀少,军中的无论是战马还是驮马数量都难以满足。
所以,牧远四人,看到如此的好马,眼睛里都放出了精光!穷乡僻壤的,竟然能遇到如此的机遇,这可是天大的造化啊!四人心里无不如此想着。
“哇咔咔!这骨骼壮大,肌肉匀称,线条柔美;毛中隐若鳞甲,虎脊而豹章;鬃毛整齐,双目明亮,口齿利落,四蹄坚韧,好马!好马啊!”四人中名叫沙刑的一人,对宝马良驹如痴,仅是一眼就看出此马的神韵,不禁连连赞叹,却又现出疑色:“怎么看都像是火云马,但火云马毛色全为赤红,但此马却为黑棕。莫非是本地的变种?”
“火云马?不会吧!就这地儿,也会出现上品名马?那火云马一匹价值就得近十万晶贝吧!”欧永环顾一周,也没有发现有与火云马相称的顾客。在他的想象中,火云马的主人,怎么也得是华衣贵服,珠光宝气的贵公子或者富家千金。
“是不是一问便知!”牧远嘿嘿一笑,转向茶棚处,用力一喝:“各位行客,不知此处四匹骏马,是何人所有?”
因为不知道马匹主人的底细,牧远的话语还算客气,并没有直接说破要明抢,毕竟,拥有名马的人,也不可能是个泛泛之辈。若是个富家子弟,徒有些钱而已,抢了也就抢子,但如果对方拥有个一官半爵的,到时候追究起来,可就不好说了。
听到呼喊声,正在歇脚的客人们都是一愣,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心里好奇着又是哪个倒霉鬼要遭殃了。
四位铁甲官兵向前迈了一步,牧远脸上的笑容也已收起,露出了凶相:“噢!没有人回答,那么,也就是说这四匹马都是无主之物了!既然如此,没人敢认,那么,这四匹马就归我牧某了!”
牧远说完,向其他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解开缰绳。正在这时,从不远处的一个小方桌上传来一声轻喝,语气不偏不激,颇为平静:“慢着!那四匹马是我们的!”
四位官兵同时把目光聚向了声源处,只见一位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身着金线镶边蓝衣,面上带着微笑,缓缓从方桌旁站了起来。他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衣领和衣袖,面带不解地打量着四位官兵,尽是茫然之色,似乎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那四匹马是我们的,你们怎么能说牵走就牵走?”安宇问道。
“刚才我询问,你怎么不回答?”牧远心中冷笑着,没想到马匹的主人竟然是几个修为不高,又没有江湖经验的毛头小子,这下可就好办多了。
安宇却表现出一脸茫然,皱了皱眉头,问道:“你问我什么了?”
“我问你这四匹马是谁的!”
“是我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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