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修严当着袁宁的面喝了一口那暖白暖白的秋梨白藕汁,只觉沁润的感觉从口腔滑入喉咙,把那干涩的喉咙都抚平了,再也没有半分燥意,更没有那这几天来一直若有似无地噬咬着他的痛感。
章修严说:“挺好喝。”
袁宁知道章修严的脾性,章修严说“挺好喝”那就是“很好喝”!袁宁说:“大哥喜欢就好!我在冰箱放了一些,等父亲他们回来后给他们热一热。秋天来了,大家的喉咙都很干呢!”
原来不是只给他做吗?章修严握着杯子,心里冒出点不明不白的不痛快。这种不痛快转瞬即逝,章修严来不及深究,只当那是莫名其妙的错觉。章修严肯定了袁宁的好想法:“最近父亲都在主持项目试点工作,每天都要反复和很多人交待事情,确实该养养喉咙了。”
袁宁点点头。他在一边等章修严喝完,把杯子拿下去洗干净。沈姨见袁宁忙进忙出,笑了起来:“宁宁,你怎么每天都跑进跑出,一秒都坐不住?”
“才没有!”袁宁也不出去了,在厨房里给沈姨打下手。晚饭做好之后,章先生和薛女士也到家了。孩子们都去了住校,薛女士报了个糕点班决定再把自己的烘焙技能提高提高,章先生下班时顺便去接她。
袁宁跟着沈姨一起把菜端上桌,看见薛女士年轻的脸庞上满是笑容,对章先生钦佩不已。刚到章家时,袁宁一直觉得老是板着脸的章先生有些吓人,也觉得章先生总是很忙、总是顾不上家里。后来才发现章先生果然是家里的顶梁柱,有章先生在即使有再大的风浪他们都不用害怕。
正是因为有章先生在,薛女士才能有这么幸福的笑容吧?袁宁有点迷茫。如果他将来也有自己的家庭,他可以做得像章先生这么好吗?为另一个人——甚至为整家人的幸福负责,光是想想就很难。
章秀灵和章修文有事,今天没有回来,要明天早上才到家。袁宁洗干净手坐下,旁边依然挨着章修严。章修严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传统,默不作声地解决自己的晚餐。薛女士可不管这一套,一个劲地问袁宁的情况。
袁宁自然是报喜不报忧,把高兴的事都挑出来和薛女士说。章修严在一边听着,时不时地看袁宁一眼,像是想看清楚袁宁是不是真那么开心。
让薛女士安心之后,袁宁又去把秋梨白藕汁热好,一人分了一杯端出来。
袁宁刚走出厨房,就听到开门的声音。袁宁抬头一看,只见章修鸣笑盈盈地推着西蒙·普尔曼的轮椅进来,轮椅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让袁宁听着有点失望。西蒙·普尔曼的腿没有好吗?
袁宁喊:“西蒙叔叔!四哥!”
章修鸣转头把大门关上。西蒙·普尔曼朝袁宁笑了笑,他身上没了当初的冷漠与戾气,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他本来就很年轻,才二十几岁。西蒙·普尔曼看向袁宁的目光非常柔和,察觉袁宁眼底暗含失望后,西蒙·普尔曼双手撑着轮椅,双脚往前伸去,撑到了地面上。接着西蒙·普尔曼的身体离开了轮椅——西蒙·普尔曼站起来了!
真的站起来了!
西蒙·普尔曼的手甚至离开了轮椅的扶手。他稳稳地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多年的残疾没有压垮他的肩膀,也没有让他显得伛偻,西方人天生的体格优势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真高大啊!
袁宁发现自己要仰起头才能和西蒙·普尔曼对视。那双一向锐利的眼睛如今充满了感激与喜悦,话还没出口已经让袁宁知晓一切。
西蒙·普尔曼的双腿恢复了!
“恭喜西蒙叔叔!”袁宁高兴地说。
章修鸣把轮椅收起来放到一边,对袁宁说:“他这人可怪了,明明已经好了,还一直要我推着他走。忙了这么久才有空送我回来。”
西蒙·普尔曼如今不再吝于言语:“若是太早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康复,有些事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章修鸣拉着袁宁跑向饭厅。章先生他们见到章修鸣时都有些惊讶,等看到西蒙·普尔曼自己走了进来,就不仅仅是惊讶那么简单了。
章先生是最镇定的,他和袁宁一样祝贺西蒙·普尔曼:“恭喜。”恭喜西蒙·普尔曼双腿康复,也恭喜西蒙·普尔曼顺利拔除家族内外的隐患,可以真正地高枕无忧、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想你们说得对,”西蒙·普尔曼望向袁宁,“宁是所有人的福星。”
袁宁有些害羞:“我什么都没有做。”
“就像太阳一样,”西蒙·普尔曼说,“它看着像是什么都没做,是地球在绕着它转——事实上它却一直在发光发热,万物生长都靠它。”
章修鸣一把抱住袁宁:“我们宁宁是小太阳!”
袁宁被章修鸣搂得紧紧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章修严见状绷起脸把章修鸣拎开,将袁宁从章修鸣怀里解救出来。
抱不到暖暖软软的袁宁,章修鸣只能拉西蒙·普尔曼坐下。袁宁分了两杯秋梨白藕汁给西蒙·普尔曼和章修鸣,冰冻了一会儿,口感没有刚刚榨出来时好了,不过一入口也抚平了章修鸣两人坐了半天飞机的疲惫。
西蒙·普尔曼在国内呆了两天,袁宁回校当天他也回圣罗伦堡去了。
章修鸣也跟了过去。
章家只剩章修鸣一个人念小学了,平时上学也孤零零的,西蒙·普尔曼和章先生商量过后决定把章修鸣也带去,将来再考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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