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宁乐公主,乃是先皇后所生,自先皇后死后,她在宫中的日子就琪乐年纪还小,做成什么样都没人笑话,可她不一样,太后根本不管她的事,宫里几位娘娘都对她都是不咸不淡的,她今年已经十三岁,过两年就要议亲,总不能一辈子蹉跎在宫里?
她想借这场比赛扬扬名,便趁太妃同命妇们去斗纸牌为乐时,偷偷把衣料交给会裁剪缝纫的宫女,然后把人家缝好的衣服,摆在案子上装样子。
其他不会做活的贵女,见公主带头,也跟着效仿。不过也有不愿弄虚作假的,做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埋着头认认真真的做着。
郭婉云知道郭文莺不会做衣服,悄悄过来问要不要拿去给宫女?宫中尚衣局的女官和宫女,郭文莺也认识不少,便笑着随人送去给宫女。
看郭婉云也把自己的布料拿出去,她不由笑道:“你不是针线手艺不错吗?怎的不自己做?”
郭婉云笑笑,“好容易进宫一次,不在宫里玩玩,谁耐烦做什么针线。”
郭文莺顿时心领神会,两人瞧着没人,一起跑出去玩了。只一天的功夫,许多人的活都做完了,有的在御花园玩耍,有的则去看戏。
两天之后,每人将自己所做的衣服交给贵妃和贤妃验收,标写姓氏,陈列案上。
太后在案前,走马看花似的巡视一番,由妃子评定,按等级发给赏赐。这一次又是卫国公的千金拔了头筹,宁乐公主居次。太后赏赐极厚自是皆大欢喜。
越靠近年,宫里越发热闹。二十八、九两日,太后和年长的夫人继续斗纸牌或是观戏。其余贵女们,有摇骰子的,有推牌九的,有拈升官图的,有掷八仙庆寿的,有掷围猎的,真是热闹非常,但也有不少人偷偷溜回府第中去了。
宫门守卫都得了吩咐,对这些女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们闹去。
这一日,左右无事,郭婉云便叫着郭文莺,跟几个年岁差不多的小姐在一起推牌九。
郭文莺号称逢赌必输,玩了没两把身上的散碎银子就输了个干净,便索性坐到一边看着她们玩。
旁边桌上备着糕点、水果,她一边吃一边看着她们玩乐,倒也有几分乐趣。
她伸着头去看郭婉云手中的牌,也不知怎么那么巧,突然和一个拎着茶壶的小宫女撞上,那小宫女手中大半壶惨茶一股脑倒在她身上。
幸亏屋里热,身上的狐裘已经脱了,可那身紫色长裙可倒了霉了,从前襟到下摆全湿了。那茶水大约有七成的温度,烫的她抽了一下,索性还不是全开,否则掉一层皮都可能。
那宫女吓得慌了神,跪下磕头磕的血都出来了。嘴里叫着:“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刚才那一瞬,她隐隐觉得这宫女像是故意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寸突然滑了一跤,就把茶水泼她身上了?按她的脾气,真想踹她一脚,指不定这是哪个主子指使来坑自己的。
可这是宫女,若真是当众罚了人,自己反闹一个暴戾的名声,被外面一传就成了飞扬跋扈,不体恤下人。
这边出了事,顿时屋里那些正玩乐的小姐们都向这边看过来,这一室大部分都是未出阁的女子,每一个说话的,都拿眼睛看着郭文莺。
郭文莺也不看别人,冷冷道:“你既然知错,自有宫里管事嬷嬷责罚,自行下去领罚吧。”
那宫女唯唯诺诺,忙转身退下了。
一个女官模样的人走过来,对着郭文莺一礼,“小姐,跟奴婢去换下衣服吧。”
郭文莺做过女官,看那女官的品级似是六品,只是却好像并没见过。一时竟想不起来是哪个宫里的?
她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她出了偏殿。一边走着,那女官一边道:“小姐勿怪,这几日进宫的人多,到处都人满为患,轻易也找不到一个空的宫室,劳烦小姐多走几步了。”
郭文莺跟着她走着,竟很诧异她带她走的方向居然是去霜云殿的路。
这霜云殿是从前她和封敬亭偷情的地方,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心里不由暗忖,难道是封敬亭知道她进宫,特意叫她到这儿相会来的吗?
霜云殿的宫室刚修缮完成不久,就连宫墙顶的琉璃瓦也是新烧制出来的,在阳光下炫着耀眼的亮光。踏着玉石台阶进了屋内,屋内的布局厅,还有寝室都一如往昔。就连书房之内那一张小憩所用的玉床还依然摆在远处,显然自从她离宫之后,这里就没人用过。
她微微皱眉,“怎么是到这里来了?”
那女官笑道:“小姐定然觉得这里很熟悉了,宫里闲着的宫室不多,也就这里偏僻没人,小姐先把衣服脱了,有烫伤药可以给小姐涂抹。”
她说着掀起一间内室的幔帐让她进去,大冬天的衣服湿了确实很难受,尤其走了这一道,前襟都有些结了冰碴子,冰凉的触感碰着烫伤处,更觉火辣辣的疼。
她把衣服脱下来扔在一边,连肚兜也拿下来。低头一看,两个软绵中间往下好大一片地方都红了,就连大腿内侧也是,用手一触便有些微疼。还好伤的也不是太厉害,没把皮烫掉了,真是她的幸运了。
湿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那女官隔着幔帐让她把湿衣服递出去,说拿去洗洗,等出宫之时就能换上了。郭文莺递了湿衣服,那女官就抱着出去,说去给她干净衣服,还有烫伤药去。
郭文莺不疑有他,裹着皮裘坐在一边,等着那女官回来。可是左等也不来,又等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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