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听到这意识到不太对了,自家宝贝这一副审犯人的架势,明显是误会了什么啊!韩致正要解释,却听到夏唯远抖的不成样子的嗓音:“韩致,你上周是怎么答应我的?”
夏唯远指甲都要把自己的手掐破了,眼睛一直瞪着韩致,因为太用力而酸疼不已,他感觉泪水要出来了,但此刻并不想哭,只是很愤怒,越是愤怒越是逼迫自己镇定,他从小的家教让他做不出大吵大闹的事情。
韩致立刻解释:“唯唯你听我说,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什么都没有做,当时齐总走了,我不能把一个女人扔在马路上吧,你要相信我。”
夏唯远冷笑一声,“韩致,你手机呢?”
韩致悔的想自残,他双手搭上夏唯远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手机昨天不小心落到酒店了……”说完觉得这话更暧昧,暗道自己怎么突然智商下线了,又惶急着说:“唯唯,你听我说——”
夏唯远豁然起身,往旁边退了两步,“韩致,就这样你还跟我说什么都没做?!”说完就疯了一样的往外跑,韩致起身去追他。夏唯远进了电梯就直接按一楼,韩致被堵在电梯门外,长腿一迈开始走楼梯。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韩致眼看着夏唯远坐上了出租车。韩致几步跑到地下室开车去j大。整个公司都看见自己老板像赶着投胎似的将车子唰一下开老远。
夏唯远没有回学校,他去了严教授的家。严教授年近花甲,一对儿女都在国外,家里只有老伴陪着。他一直很喜欢夏唯远,这孩子踏实勤奋,心思纯正,是个治学的好苗子。所以招研究生时点名就要了他。这段时间也一直把自己手上的课题拿出来让夏唯远了解,时不时的也要他来自己家里赔两个老人下下棋。夏唯远从小受了不少国学教育,围棋国画都涉猎一二,虽谈不上精通,陪老师消磨时间还是足够了。
两人一盘棋下了一个多小时,严教授喝口茶就将棋盘抚乱了。夏唯远疑惑的看着他。严老看着他:“你这孩子心乱哪,这可下不了棋。”
夏唯远被人说中心事,抑郁的叹了口气,也学着老师靠在院子里的花架上。低头不说话。
严老盯着这小孩看了半天,觉得有点心疼,夏唯远一直是清爽明净的样子,眼睛里特别干净,一点阴霾都没有,严老一直跟自己老伴说这孩子父母教养的真好,招人疼。这一上午,他看着夏唯远时不时地叹气,小眼神可怜兮兮的,好像碰他一下就能哭出来。“出什么事了?跟老师说说,老师活了这么多年,看的比你开。”
夏唯远委屈地瘪了瘪嘴,“老师,如果你知道一个人绝对不会骗你,但是所有证据都说明他骗了你,那该怎么办呢?”
严老明白了,这是遇到感情问题了,哎,再聪明灵慧的人,遇到感情也是剪不断理还乱。“都说眼见为实,可实际上哪,眼见的不如自己心里坚信的。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夏唯远听着老师的安慰,心里还是很难过,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想去分析眼睛和心哪个是真的,他只想离那个让自己伤心的人远远的,再也不要见他。
“老师,我能在您家里住几天吗?我不想回学校。”严老一听,心想肯定是和学校的小女朋友闹矛盾了,回答道:“唯远哪,你知道老师很喜欢你,别说几天,你一直在我们家里住着,老师也欢迎。”严老看着夏唯远又认真地说:“但是你是男人,出了事情就要面对,逃避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老师让你调整三天,三天后你自己去解决。嗯?”
“……好。”
二十
夏唯远夜里就开始生病,他从来都受不得气,心思郁结一两天,这场病来势凶猛。烧了一整个夜晚,严师母早上去叫他起床,才发现人都不清醒了。嘴里一个劲地说胡话。两个老人年纪大了,拖不动一个半大小子。严老急中生智去翻夏唯远的手机,一开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全部是韩致。严老毫不犹豫地播了过去。
韩致整个人已经崩溃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没有找到夏唯远。大四的学生不是工作就是出去玩了,夏唯远的同学没几个在学校的。韩致找到系办公室,都说没见到人,又让人帮忙到处打电话问人,没一个见到过。韩致等不下去,给自己大哥打电话要人,就算把江州翻过来也要找到人。韩铨虽然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但一听夏唯远失踪了立刻就停下手头的活,吩咐秘书去查。
找政府关系查街角监控,夏唯远坐的车角度太偏,车牌号看不清,凭着首尾三个数字得确定上万辆出租车。又带着人一辆辆的打电话问,回忆白天拉过的乘客。如此忙到深夜,才确定了有几辆车疑似拉过夏唯远。
韩致守在出租车公司,两眼通红,下巴上都是胡茬。一直到天亮,还是没有确切的消息出来。韩铨一大早也赶到出租车公司,看着弟弟形容枯槁,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心里不落忍,又催着秘书想别的路子。
手机响的时候,韩致像被电打了似的,盯着屏幕上的“宝贝”二字有点不敢置信,愣了几秒才接起来。
“喂,你好,是这样,我是夏唯远的老师,他现在在我家生病了得去医院,你能来帮忙吗?”
韩致整个人都簌簌发抖,嗓子哑的像破锣,“请问您家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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