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穆一然轻描淡写地指指墓坑上的石板,“帮我把那块石头抬起来吧。”
“遵命!”小鬼们对主人的命令从善如流,忙不迭地过去搬石板。江辰还未来得及发话只听“咔嚓”几声,空中闪电乱晃,一阵硫磺味扑鼻而来。至于那几只小鬼,自然是化作一缕轻烟,飘散无踪。
于此同时,只见石板周边红光大盛,显出几行流动的咒印。咒印很快褪色,红光也黯淡下来,石板还是那块平淡无奇的石板。
目睹了这种拿小鬼当炮灰的行为,江辰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又不敢开口去问。他本能地觉得,如果面对别人的请求,自己满心热忱地跑去做,结果却换了个粉身碎骨,这实在是有点不值。
“左警官,麻烦你过来把石板搬开吧。你的属下就在下面躺着,快让他重见天日才好。”
左平山没有表示异议,蹲下身去用力将石板往旁边挪。穆一然静静地站在旁边看,没有丝毫去帮忙的意思。江辰心中别扭之感更盛,不好意思眼睁睁地看一个比自己年长十几岁的人干这种活,就蹲下身去帮他挪。
唉,不就是做点好事吗?江辰脸一热,系统君你也太客气了。
穆一然见状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石板搬开一半,下面赫然露出井国安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他真在下面!”江辰忍不住喊出声来。两个人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总算把那石板全部推开。
正如江辰预想的那样,井国安静静躺在里面……裸着。他表情很安详,浑身上下的皮肤白得透明,连根根血管都清晰可见。他的嘴唇没有血色,胸口也不起伏。
他的样子,竟完全像是死了。
“小井!”左平山喊了一声,打横把他抱了出来。井国安浑身上下软软的,腿和脑袋无力地耷拉着。江辰和左平山被吓出一身汗,围着他又喊又晃。左平山伸手检查他的颈动脉,许久才松了口气。
“还好……虽然非常微弱,但勉强能触及到。而且他还没僵硬,应该是活着。”
“师父,这该怎么办啊!”江辰救助地望向穆一然,“你有什么丹药可以救他吗?”
“这个……他应该并无大碍,只是被墓中的鬼手藤吸了不少精气,过于虚弱而已。把他送到医院,他应该很快会康复的。”穆一然若有所思,“我现在担心的是,把他封印在这墓中的人究竟是谁?出于什么目的?他应该就是一系列灵异凶杀案的幕后黑手,说不定正躲在暗处悄悄观察我们的动向呢。”
左平山眉毛一挑,右手摸向腰间:“若是那杀人狂真在这里,我可……”
“左警官,稍安勿躁。咱们最好期待他别现身,不然你开枪也没任何用处。”穆一然淡淡道,“棘手的是,此人一旦出现,我都不一定能镇住他……咱们为了救人深入敌营,这本来就是一招险棋。”
他话音刚落,那座诡异又典雅的欧式大宅里,忽然传出了钢琴声和女人的歌声。钢琴声柔美动听,歌声如同,若是在平时,伴着黄昏美景聆听,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可是此时此刻,血色落日愈加西斜,草木腐臭味四处弥漫,这歌声真让人毛骨悚然。江辰只觉得头顶一麻,心跳狂飙,气都喘不上来了。
自从歌声响起,穆一然的脸色顿时变得很糟,但他还保持着应有的镇定。这歌声像是在唱歌剧里的咏叹调,大概是意大利语。他静静听了几秒钟,轻轻一挥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撤退!注意脚下,别弄出太大声响!”
江辰又自告奋勇当了次活雷锋,把井国安背在身上。毫无知觉的人可真沉,他咬着牙想:这里就数自己年轻,又是有系统加成的体质,背人也是分内的事。
哦哈哈哈!若不是情势不允许,江辰真想笑出声来。
三个人好似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绕到宅前。眼看钻进林子就能逃出生天,宅子里的歌声停了。
而后,变故陡生!江辰的一条腿刚刚踏进林子,无数纵横生长的枝叶就好似受到召唤一般,猛然收拢,紧紧将他那条腿卡在其中。多亏左平山眼疾手快扯了他一把,那条腿恐怕会被生生夹断。江辰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就在这时,他看见宅子的门开了。
门开了。不是被风吹开的,也没有人推,可它确实是开了。在三个人紧张的注视中,宅子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出乎意料,那是一个女人。她周身裹在黑色的长斗篷里,看不清楚面容。黑色的波浪卷发像垂落的丝绸,从斗篷的兜帽里露出柔顺的几缕。她的身姿非常秀丽,走起路来腰肢款摆,像一朵摇曳的鲜花。
尽管场合不对,江辰还是有点看直了眼。他在学校里接触的女生都还是少女,从没见过这种浑身上下洋溢着成熟韵味的女人。
女人走到离三人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了。她很从容,这三个不速之客好像只是远道而来的老友。她从斗篷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纯熟地点燃一支香烟。
她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有魔力,让江辰感到万分惊奇。他从来没想到,当一个女人吸烟的时候,她性|感的本质会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一然,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两道惊愕的目光同时射向穆一然。
穆一然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他的笑容有些苦涩。
“多久了?”女人问,“大概有几年了吧……你从罗马躲到东京,从东京躲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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