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愿意为他做到什么程度,你是不是也没想好呢,若是真心诚意的爱一个人,不会考虑那么多的。”溥瑛还太年轻,并不明白生活对爱情的摧残是多么的令人无可奈何,当然,他尚未真的爱过某个人呢。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我们得考虑很多,包括将来养育孩子,靠什么生活,不是光爱他就能解决的。”她低头说着,关键是父亲必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更不要说给人做姨太太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那么多没用,最多是自寻烦恼,更何况你想出眉目了吗?不是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么,既然想和他在一起就坚决点儿,要么索性就别搭理他,以你的条件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他强,我说的是真的啊,你可别说这话是我讲的,要不他得骂我!”溥瑛挺喜欢二叔那个人的,有点儿小孩子脾气,喜欢戏曲,文章写的又好,而且用情至深,对过世的芙蓉一直念念不忘,每年都要去扫墓,祭祀自己的情人,还写了很多诗词缅怀。不仅如此,对芙蓉的家人也照顾得非常好,简直把芙蓉的父母当成了亲家一般,过年过节都会送礼,问候,隔三差五就过去探望,总之,二叔是个非常好的男人,能托付终身,可惜的就是已经有了妻子。
芳莲听完他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又说:“我当然是想和他在一起了,所以才找你来帮我演戏嘛,咱们出双入对,让记者们看到,到时候我看他会是怎样的反应,还能硬把我往外推不成?”
“没问题,我把我额娘的汽车借来,带你去天津租界吃西餐,跳舞,不过你欠我个人情啊,将来要还的。”他痛快的答应了,毕竟对自己来说,这不是啥难事,去天津玩儿两天阿玛肯定不会反对的。
“好,他日你有需要,我也一定相助,先欠着……不怕你喜欢的人吃醋?”她微笑着问,其实别有所指。
“喜欢我的人都在英国呢,这儿没有。”他平淡的答道,想找个合心意的难啊。
“是吗?”聪明的芳莲没再说这个话题,看来某人还没感觉到呢。
回到家的彦霖躺在床上看闲书,可注意力始终集中不起来,总想着溥瑛啥时候回来,昨天晚上没让人家睡好,一会儿当然要好好的再道歉了,而且住旅社还是溥瑛出的钱。
“好啊,你们两个,谁叫你们随便进我的房间的,这是你们玩儿的东西吗,真是太可气了,难得你们还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突然,后院子里传来大格格的河东狮吼,定是老大,老二又闯祸了。
他赶忙跑出屋子,奔到后院查看。
俩个孩子蔫头耷脑的站在大格格闺房外罚站,而大格格则对着他们咆哮,妻子和额娘出去串亲戚了,就他一个人在家,只能硬着头皮对这位小姑奶奶赔不是。
箐竺见他过来了,就把气撒到了他的身上,愤怒的指责:“您怎么管教他们的,随便就进我的屋子,还有没有规矩了,您好歹从前也是个王爷,怎么能把孩子当成野狗一样的养活?”好在她发现的早,再晚一步她的绣花机都要报废了,约定好给客人绣的图案被拆了一大片,这几天晚上都别睡觉了。
他连忙让儿子们赔礼道歉:“快给姐姐赔不是,往后不能进姐姐的房里玩,不能乱动东西。”心里却因为孩子被说成“野狗”而有些不痛快,但人家说的是事实,他又没办法辩驳,更何况同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彬卓,彬晴几乎异口同声的低头认错:“对不起,姐姐!”
箐竺看到他们认错,还是不肯罢休,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叫我姐姐,就该听我的教诲,咱们是有身份的家族,哪儿能和外面的野孩子一样,将来你们出外谋生也不能丢爱新觉罗家的脸,要时刻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反正在外面,她绝对不承认这两个毛孩子是自己的堂弟,太丢人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吃饭还吧叽嘴儿,就和市井人家出来的孩子一样,完全没了贵族子弟的仪态。
彦霖听得脸发烧,骂孩子就打自己脸似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个做阿玛的首先就不合格,才让孩子们有样儿学样儿的。
“姐,两孩子淘气罢了,你就别太计较了,教育他们自然是对的,但也不能急于一时么。”溥瑛刚回家就看到这场好戏了,赶忙过来相劝,主要是车王爷尴尬的神色让他不能坐视不理,如果不是为了彦霖他都懒得和箐竺讲话。
她看到弟弟走了过来,就冷冰冰的说:“你有本事,你去教他们规矩,等他们学好了,带过来让我瞧瞧。”平常不爱管闲事的溥瑛今天怎么也向着彦霖一家了,莫非是诚心和自己作对不成?
“行啊,我在伦敦念的也是贵族学校,哪儿的贵族遵循的规矩都差不多,等过几个月我一定带过来让姐你看看,你们俩玩儿去吧。”他一句话就把王爷的围给解了,彬卓,彬晴就跟听到圣旨似的一溜烟逃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大格格一见这情景只得悻悻的回了闺房,使劲的关上了门,她气的都不行了,真想把彦霖一家赶走,但阿玛的命令不能违抗,实在是太窝火了!
晚上,吃过饭,彦霖就把今天的事儿和妻子,母亲说了。
太福晋一听,连忙拉着他的手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那孩子心眼不错呢,毕竟是堃贝勒的大阿哥,做事有里有面儿。”
但巧萍却冷不防的来了一句:“怎么大格格那么盛气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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