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闭上了眼睛,说道:“我在十六年前曾经是gabriel家的医生助理,那年我刚刚毕业,对待工作很认真也很勤奋,gabriel家的人都对我很好,在那里,我们像一家人那样生活,直到半年后,夫人您回来了,融入我们这个温馨的家。”
四夫人满脸困惑:“我并不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哈哈,”女佣边笑边流泪,她掀起了自己的肩膀上的衣服,上面坑坑洼洼的满是烧伤的痕迹,她泣不成声,喊道:“在我任职一年的那天正好是你的生日,当我意识到发生火灾的时候便是去找你!我撑着身体让你从窗户爬出来!可你呢?爬上窗户之后为什么逃开了!!为什么!!!”
四夫人捂住嘴,跌坐在地上:“不不……你竟然是那瑞拉!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那瑞拉道:“你知道我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吗?火海里满是黑烟和烧人的灼热,我喊了你那么久你都不回来,迫不得已我为了活命冲出房门,却昏厥在走廊里,清醒后半身都是烧伤,更可怕的是我被毁容了……呵呵,那年我才二十三岁啊。”她的声音低下来,细如耳语,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四夫人的抽噎声。
那瑞拉合上了自己的衣服,道:“后来,我离开gabriel,我的父亲因为担心我的病情精神恍惚,在我住院的时候发生车祸,下位瘫痪,母亲悲伤过度,五年前便离开了我们,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晚我闭上眼睛,都是在呛人的火海中,我向你伸出手,而你转身离开,那个小小的窗户,离我越来越远……”
五十
那瑞拉是在四夫人的不断道歉中离开的,四夫人想要给那瑞拉请律师,争取几年后就能够出来,但那瑞拉头都没有回,后来更是拒绝四夫人的所有见面,态度强硬地不可思议。
白晨暮洗脱罪名,带着家乐在城堡中转悠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在白晨暮的房间中各自读书,互不干扰,唯一不好的就是家里没有女佣,四夫人也无暇关照这边,维托司机一连砸碎四个盘子后,家务的重担平分在了白晨暮和家乐的身上。
终于熬到那瑞拉的审判日,四夫人早早出门,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呆坐在客厅里,家乐看向跟去的司机维托,维托小声道:“因为那瑞拉女士的个人态度,法庭根本就不让进入其他人,我们就在外边等,本想等待结果的,但法院的人直接告诉我们,结果不会外露,于是我们便回来了。”
白晨暮端着一杯现榨的苹果汁放到四夫人面前,很淡然的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四夫人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点头:“走吧,现在就走。”
离开的路上,四夫人再也没有埋怨路途的颠簸,而是一次次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堡,说出了藏在自己心中的话:“那时我不是故意逃跑的……窗户太高,我一时没站住跌落下来……你知道吗,临近死亡的感受太可怕了,我掉下去后就再也鼓不起勇气上去,我听着那瑞拉的喊声,想要去找人帮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晨暮将车窗拉开,徐徐暖风吹散了四夫人的忏悔,他看着窗外的一片翠绿,莱茵河的水依然静静流淌。
——无知不是借口,而是原罪。
作者有话要说:
☆、他没有说的秘密(一)
五十一
白晨暮和家乐在y国另一处house里共同度过了彼此在他乡的第一个夏天。
y国邻近地中海,全年四季如春,即使已经邻近夏末,空气里依然弥留着丝丝凉意,家乐推开窗,悄悄走到房间中央的大床上,掀起被子兴高采烈的喊道:“生日快乐!hday!”
白晨暮被冻得一哆嗦,轻声呢喃了几个字,抓了抓蓬松的头发,蜷起身子又开始睡觉了。
“快醒醒,”家乐过去推白晨暮的肩膀:“你难道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这都已经快十点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耶稣的生日?”白晨暮轻声问道,眼睛半睁半合的。
“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家乐眼睛酸酸的对他说道。
四夫人将他俩送到这里之后一个月只有几天会过来,平时白晨暮只可以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家乐曾经给四夫人打电话谈过这个问题,但电话是其他人接的,对方说他们并没有限制白少爷出门,当天晚上两个人绕着房子旁边的街道转悠了一会,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白晨暮回去的当天晚上就开始高烧不退,手脚冰凉且无力,连家乐的手都抓不住。
白晨暮偷偷让家乐把女佣每天下午给他的点心丢掉,没几天白晨暮就痊愈了,却一直在装病,女佣不疑有他,偶尔还笑着和家乐说几句客套话。
家乐不傻,事实摆在眼前后简直是满心的悔恨,他对于e家的厌恶到达了顶点,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究竟是抱着什么心理来虐待这个才十四岁的孩子。
“生日……”白晨暮躺在床上重复了一遍,眼里慢慢清明,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坐起来,连睡衣都没来得及合拢:“今天是几月几号?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家乐敲敲白晨暮的脑袋:“我早就查过的,你竟然把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太马虎啦。”
白晨暮抿唇微笑,笑容意外的有些腼腆:“都好几年没过过生日了。”
家乐的眼眶又开始泛酸了,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道:“快把衣服换好,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你是给我准备了什么吗?”白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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