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陈进是个特例,他被人称为“二郎神”,意思是说他有两点异于常人,郎=long,第一就是宅,他的宅有特色,别人就是爱在家里上个网玩个游戏,或者过过二人世界什么的,他只喜欢在家里做饭,还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曾有小姑娘不顾他的脸色硬赖到他家吃了一顿晚餐,惊为天人,说他做的饭菜有特别的味道,不是精雕细琢端出去招待客人的,而是食不厌精自己享受,味道十足十,她给人描述陈进做的鲫鱼汤,“浓白的汤,喝一口,简直要把自己的舌头吞掉,鲜呐!”还闭上眼睛舔舔上唇,仿佛还沾着汤汁一样。顿时众狼眼冒绿光,可惜各种请求都被他用层出不穷的理由打回,还是坚持一个人独来独往,所以他的第二long,就是食。因此,陈进也被称为独食神,起这个外号的人说这并不是没吃到好菜的怨念,独是独来独往的独,结果众人一边鄙视那人,一边把这个称号叫得风生水起,无人不知。
作为“二郎神”,陈进兴起开店的念头只是一时兴起,作为他来说,当然更愿意在家里研究研究该怎么做出粉皮粉条来,或者是想想佛跳墙有什么原料,当然也可以回忆回忆八宝鸭的做法,可就是不包括在外面跟人交流论价钱。
可是自己也得赚钱,不赚钱哪来的原料做菜?不赚钱,要怎么养自家老爹?还有阿华他们,自己要是突然撂挑子不干,大概晚上出门会被蒙麻袋。
陈进愁到了正月十五花灯节,因为交通不便,所以刘村的花灯节都是自娱自乐,各家巧手制了各种花灯,拿蜡烛点了,挑到场院里,被大家评论一番,还即兴演唱几段地方戏什么的,或者有老人给在座的各位小年轻小儿童讲讲老话,不失为一场文化的传承。
做花灯陈进一点都不在行,刘爹做了个“五谷丰”灯,上好的竹纸,蒙在六棱灯身上,用稀薄的颜料画上各种粮食,都是沉甸甸丰收的样子,很喜人,也中规中矩。
吃过晚饭,天色完全暗下来后,也没有谁组织,各家都打开院门,挑着灯笼,后面跟着一家人,向场院里走,也有特地给小孩子做了一盏小花灯的,挑得矮矮的晃悠着向前走,要不是人声嚷嚷,陈进还真要竖起寒毛来。
陈进也跟在刘爹后面走,周大夫倒是回自己的临时家去了,这种场合不适合一起出现。陈进趁机看别人家的灯,花灯节嘛,就得观灯,各家基本上也都是吉祥灯,只是用的纸没有刘爹的纸好,灯光昏暗一些,陈进觉得有点无聊,可又不能说回去,这可是村里的一项重要活动,刘爹早就事先嘱咐好了的。
很快遇见的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大,终于到了场院,大概是因为过节,看起来有专人打扫过,完全没有一冬没人用过的样子,挺平整干净,各家都在场院边上找了棵树,挂上自家的灯笼,也没人去看——看来看去看了多少年都没怎么变过样子,年纪相当的人凑堆去了,老人们一堆,不外是谈谈未来几年的年景,壮年们堆成堆聊聊什么时候下种,今年雨水如何,青年们则聊的多了,女人们也大抵如此,只是聊的话题不太一样,更多的是家长里短。
整个场院很快就亮起了一圈灯,映着天上明晃晃的大月亮,把场院照得跟白天差不多了,至少陈进能把每个人的脸都看得一清二楚。刘爹被村里的长辈叫去了,身为里正,这也是应酬的场合,而且刘爹也曾经对陈进提起过,钱已经凑的差不多,大概是要商量修路的事情了,所以陈进晃悠着乱走,被阿华拽到了谈话圈子里。陈进瞄了一眼,基本上都认识,知道每个人的小名,大名倒是一个不知,连阿华祥子他们的都不知道,陈进有点惭愧,果然是太宅了。
阿华他们也没在聊什么,就是随便乱说几句,一开始陈进还担心阿华这个缺心眼的会说出要一起做事的话,结果他说说笑笑,竟然一句都没有提,看来,没有人是真缺的。
又有人把祥子拽进人群,他的婚事一直都是焦点,所以成亲的没成亲的都跟他起哄,只阿华在一边随着说了两句就退在了一边,一点都不像平时话多的样子,陈进也趁着月光看了看,可能是月亮的问题?陈进觉得祥子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了,以前就是小青年,虽然一直都是同龄人里的领头人物,可是总体来说还是个毛毛躁躁的毛头小子,现在看来却是猛然变了另一种气质,更加沉稳,更加稳重,仿佛一夕之间成长起来,已经成为一家之主了。
陈进看着不远处围着祥子的人堆,又看了看站在自己一边的阿华,笑道:“你怎么不起哄,还真不像是你平时的样子。”
阿华垂头丧气地说道:“我跟祥子一直玩得很好,对他这亲事,我实在是说不出恭喜的话。”
想到了阿华的心结,陈进点点头,阿华心里也很纠结吧。
阿华继续说道:“再说,秀秀都已经在他家住下了,这亲事没得跑,还起什么哄。”
陈进大吃一惊,这,这也太意识超前了吧,居然未婚同居,这,这要在族律严厉的地方可是要浸猪笼哒,可能陈进五官已经拧到一起,阿华诧异地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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