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常缨垂眸应道,“皇上和阁老既将他托付于你我几人,便不会再叫他那般了。也只望这夫人,能相助于他,莫出了什么祸事。”
“这个……”芍孑与区久黔相视沉眸,“倒也,备不住可行啊?”
三人言语,不觉间,佳肴已凉。
慕倾墨匆匆入了府中,便往汐臣院中而去。
却说这慕青王府,本是先前宫外府库,后改了宅宇,原是数年前京都未迁长永时三皇子、也便是慕容歌的弟弟慕倾墨的兄长慕容濂疗养所居,争位之乱起时,慕容濂因病而逝,留下的这宅院便搁置了,直至慕容歌承了皇位、倾墨甘愿为辅,封作慕青王爷,念记兄弟之义,重修了这处,改作王府,赐予倾墨。
所说这府中有何珍贵,便是慕容濂在时集的藏书万卷在于书房,所含括自古至今从经传至典集;而既是多病之人所藏,其中,也自然不乏药理之书。
这几日,慕倾墨便是日日在书房中翻寻药籍。汐臣初寒转好后阁千便启程回家,走前,他与慕倾墨又填交代。
“他虽是已终生体寒畏寒难以逆转,若肯用药调理,总归有些舒缓起色。只他不肯听我用些味重的药,既是在这三皇子的府中,你便去自己寻寻看吧,那种珍贵也是许多我所不知的。便尽数托付于你,莫要伤负于他。此后再见,若他有何三长两短,便你是王爷,我阁千也饶不了你。”
他也已去问过慕容歌,听闻了这阁千是个盛名于放荡不羁与绝妙医术的游走大夫,不屑名节也不惧权贵,又似乎有些身家,确是个惹不起的人物——这他倒也不介意,只确认了一点——这人的话,他确是可信的。
他终不明白那几人究竟怎般关系,又是否是曾有过什么因而成现在的果,也不知该如何对待身为男子却“嫁”入王府假作红颜的汐臣,又如何去应对自己纠结不清的念想,但他却知道一点——
府中那人,而今成了他的责任。他不能叫那人再有什么伤病,他也不能再看那人哀伤垂泪。
他不知为何,也懒得深究那些,他只需应时去做着便好,或许何时,便自然能明白吧。
转过几处,他探看入院,却是不见人影,正欲喊叫,又听哪处似乎有何笑语。寻声而去,直到了厨间,慕倾墨好奇走进,里面正传来些焦糊的味道。
“真是的,又成了这样。”有人埋怨,却似乎笑着,那声音,分明是枣翠。
“可是这柴火不好拾弄。夫人,您先出去等等吧,这里叫梨香和枣翠收拾,您别伤了身体。”那关切的话语自是梨香,而一旁敛袖而立的修长之影,又哪里还有别人。
“汐……”
“呵,咳咳——无事。我虽不会这些,却曾看人弄过,心里每每觉得有趣。我也帮不上什么,只是你两人小心些,莫要燎伤了手。”
想要喊出的名字淹没在一声浅柔的笑声之中,慕倾墨不禁掩了声,立足看向烟散的里处。
那人儿站在炉火旁边,看着蹲下的那人乌头乌脑,神情流露,尽是兴致勃勃之感。而轻的错步,躲开冒出的火星,他抚着衣衫,掩唇而笑,那般纯净的欢愉,那般如水的眼眸,那般灵动的模样,那般惑人的身姿……
慕倾墨眼前忽然出现个水衣的少年,同是这般,在旁看着谁人烧火,在旁轻快的掩唇而笑,那情景与眼前之况点点重合,忽凝在那一人身上,将玉色漫了视野,漫了神识……
“嗯?是……是王爷么?”
眼前有什么晃了晃,慕倾墨回神,看见汐臣走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那一瞬间充盈他视野的玉色,也在一瞬间恍惚了他的意识。慕倾墨忽然抓住汐臣的手腕,上前一步,在汐臣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探前看去,眉眼相对,慕倾墨眼中光色烁动。
“你——”
汐臣正要脱开,忽的撞上那般有些困惑的眸子。那熟悉的目光,那熟悉的气息,他心里一惊,变了颤动,在心底产生的一点期待,晕在流水的眸中,不安的微微而动。
“……王爷?您怎的回来了?”
却是枣翠忽然的惊呼醒了慕倾墨,他回神,竟见自己抓着汐臣的手腕逼的那般的近,忙松了手,退了两步,错过汐臣一时闪过的伤与失落,讪讪开口。
“你……你们这是……”
“啊……”汐臣含眸隐去一点伤意,浅笑着回身,“见府里没什么吃的,叫梨香她们去买来些菜蔬,想试试……弄着吃的……”
“这样……我……”慕倾墨搔搔鼻翼,歉意一笑,“是我糊涂,习惯了在外吃食,竟忘了府中无人能顾……我手下有个管事的,已叫了他回府照料,这几日可是……委屈你们了……”
“倒是无碍的。”汐臣摇头轻语道,“我却也不会食得许多,有些点心就足够了。”
“既是身体不甚太好,便莫这么随便了。”向旁错开了些,慕倾墨看向梨香和枣翠,“你两个……可还好么。怎的……也不提醒我些?”
“呵。”梨香和枣翠相视一笑,垂手为礼,“是见王爷这几日似乎因何事而忙碌,夫人才不叫去惊扰,要不是这般,可怎能让王爷忘记了府中的饭食呢。还请王爷多记挂府中夫人了,别叫夫人天天望穿了秋水,劳苦的慌。”
“梨香。”汐臣羞怨的叫她,却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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