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假装喝着牛奶,可是眼睛却一直长在张起灵身上,他当然在说谎,照顾学长不是因为三叔,不是因为任何,只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想去学长的身边。
可是这一切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山月不知心里事(3)
“吴邪。”张起灵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唤了一声,只是这语气里饱含着几分失落与无奈。
张起灵二十余年来,第一次对人动心,这种慌乱的心情他不知该处理,小心翼翼,谨慎怕人知晓,紧张带着些期待,还贪恋那人留在自己身边时的那种温暖。
感情里最怕谁先动情,谁让自己先跨出了那一步。
“学长。”吴邪抬起头看了看张起灵,忽的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心疼。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注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张起灵先开了口。
“我想回去了。”
“嗯?”吴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看了看窗外晴朗的天气,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借口可以留住学长了,那就一起回去吧!也没关系,反正要跟学长黏在一起。
“那我们吃完早饭回去吧!昨天我把学长的衣服洗了,我去看看干了没有?”吴邪说是风就是雨的,说完就立刻搁了筷子向楼上跑去。
“衣服?”张起灵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等渐渐消化了吴邪的话以后才意识到,那意味着他是不是把自己的……那个也洗了?想到这里张起灵把刚刚吴邪的话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记得吴邪给自己洗衣服了,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有些发烧。
回家的路上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不知道为什么吴邪感觉今天的学长莫名有些冷淡,平时两人聊天虽然是自己讲的比较多,但是学长偶尔也会回个自己一两句,可是今天最多就是个“嗯”“哦”,超过两个字的话都没有。
“明天我去拆石膏。”冷不丁张起灵说了一句话,吴邪还在纠结学长的“反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拆!石!膏!”什么!学长竟然要拆石膏了?!那……那……不是意味着学长不需要人照顾了?自己要搬出去了?但是这种想法也是一闪而过,毕竟内心还是希望学长可以早日康复。
“嗯。”其实医生通知前天就可以去拆了,但是国庆之前吴邪说着要来照顾自己,于是就使了个小心思,没想到初尝爱恋的张起灵也像那怀春的少女般,为了喜欢的人能够照顾自己竟然装病(影帝张,还是一样的配方,还是一样的味道)。
“那我明天陪学长去。”
“潘子会来。”刚刚吴邪的话还印在张起灵的脑子里,原来吴邪是因为三叔才会来照顾自己,那自己这样的小心思就未免太搬不上台面了,这样做只是在……束缚吴邪。
原来这就是求而不得的感觉。
“嗯,那好吧。那我们明天庆祝一下,庆祝学长身体康复!”感觉学长今天的话好像处处在拒绝自己,忽视自己,是错觉吗?莫名让吴邪感到不安。
“有事。”张起灵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他的感情世界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喜欢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该如何,他只是知道这样呆在他的身边自己很难受,满腔爱意却不能告诉眼前的人。
张起灵也并非圣贤,他自然深知这世俗的眼光,如若吴邪没有这份心思,他自然不能害了他,免得倒时两相生厌。
“学长。”清晨的风吹起张起灵的几缕发丝,阳光微醺映照了他的侧脸,可是吴邪莫名的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学长的感觉,清冷而又淡漠。
难道学长知道了吗?
山月不知心里事(4)
“吴邪,我说你这看起来怎么愁眉苦脸的,我就说这黄金假日你不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非得宅在这小破学校里研究那个什么小破课题。”胖子一回寝室就咋咋咧咧的,边整理行李还边跟吴邪唠嗑。
“哎呦,这小脸耷拉的,胖爷看着都心疼。”王月半瞧着还上手了,左瞧瞧右瞧瞧,然后得出一个结论。
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
文绉绉的话语从胖子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奇怪,吴邪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即掰开了胖子箍在自己脸上的手,摆了摆手说:“我这不是想你想的吗?”
“呦呵!那胖爷我真是受宠若惊了,来,让我们小天真瞧个够!”说着胖子就腆着一张脸往吴邪眼前凑。
“别闹。”说着吴邪轻轻推了推王胖子的肩膀。
吴邪看向窗外,原本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阴抑。
“天真,你怎么了?”王胖子从没在吴邪身上看到过这种情绪,一时间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就是昨儿没睡好,头有点疼。对了,你有没有带特产啊!”吴邪说着笑了笑,裂开了嘴角,还好奇得往胖子那箱子瞅了瞅,似是很感兴趣。
胖子一听这个就来了劲,就把吴邪刚刚的失常抛诸脑后了,拉扯着吴邪跟他介绍家里的特产和他妈妈特地给他做的熏羊肉。
那天学长的反常吴邪看在眼里,从家里到楼下两个人一直很沉默,上楼梯吴邪也没有抱着张起灵上楼,他知道这不是错觉,学长在抗拒他,因为在他伸手的那刻,张起灵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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