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年底,关唯晨重新出任北狮集团的全球ceo,并且成为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变得更加忙碌。因着上回非常不愉快的经历,单钰博以为关唯晨也和自己一样,不想再回中国了,但没有想到他还是接受了经济论坛的邀约,在行程表里加入了前往上海的行程。他非但答应了,还问单钰博能否请到假,和他一起来。
“您的行程里居然还有演讲活动,而且还在我以前的学校。”单钰博讶异地说着自己的新发现,夸张地睁大眼睛。
“校方已经邀请过很多次,之前我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近来有人提起你,我考虑了一下,为免他们再提第二次,所以答应了。”关唯晨说这话时,没有从电脑后面抬头。
闻言,单钰博不悦地皱起眉头。
过了一会儿,关唯晨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好奇地抬头,发现单钰博不知从何时起,望着飞机外的云层出神。关唯晨关心道:“怎么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临时取消。”
“不了,没关系。”单钰博转头对他淡淡地一笑,“只是看见云层很厚,怕是天气不好。”
关唯晨打开电脑上的天气软件,果然看见上海是雨天。“你冷吗?”他往自己的身边递了个眼神,示意单钰博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单钰博起身走到关唯晨的身边坐下,和他盖同一张御寒的毯子。
上海的确是阴雨天气,他们抵达后没过多久,关唯晨没有倒换时差的时间,已经开始工作。单钰博浪费着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在酒店里倒头大睡,直到关唯晨回来,再在整理过后和他一起吃饭。
关唯晨工作时,单钰博基本都在休息。他打着雨伞在酒店附近的街道上散步,雨大的时候,走进一家书店里或站或坐,读一本书,雨小的时候,他可能会把伞收起来。早春的上海很冷,寒气轻易地透过明明已经厚实的衣料渗进骨头里,冷得不行的时候,单钰博可能会找地方坐下来,喝一本咖啡。
他发现了一家宠物店,看上了里面的一只布偶猫。从那以后,单钰博每天出门散步都会去那家宠物店,看看那只猫还在不在。
夜里,单钰博在临睡前往关唯晨的耳朵里学猫的叫唤,听得关唯晨痒了耳朵,慵懒地笑着将单钰博揽进怀里,吻着他的鼻子,如梦似幻地呢喃:“叫春了?”
“离这里隔一条街的路上,有一家宠物店。我给里面的一只布偶猫起了名字,叫做‘rig’。”单钰博半撑起身子,神秘地笑道。
关唯晨睁开眼,微笑问:“你用这个名字叫它,它肯跟你走吗?”
“嗯。”单钰博理所当然地挑眉,“当然。”
关唯晨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还有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伸手帮他理了理,却忽然发现一根生在漆黑发间的银丝。他的手顿了顿,转而抚上单钰博的脸庞,说:“那么我们养起来吧。”单钰博听罢愉快地点头,关唯晨又说,“但我明天得去看梅花,你和我一起去吧。回来的路上,我们一起把rig带回来。”
单钰博听他说“得”,不由得问:“是工作?社交?”
“为了工作的社交。”关唯晨看他还在犹豫,轻轻地皱眉,“喵?”
单钰博扑哧笑出声,吻了他以后,滑进被子里,把他抱紧,双腿缠往他的腿间。关唯晨转身,脚趾蹭到了单钰博的脚踝上。
靡靡的春雨如同牛毛,将梅园笼罩在一片飘渺的迷雾当中。尽管是周末,但前来赏梅的人不多,邀约的朋友郑重地说明他们没有特意为了此行而控制人流量,单钰博倒也相信。单钰博从前在上海工作过几年,彼时曾来过,这里再怎么热闹,也不会有汹涌的人潮,何况还是这样又湿又冷的阴雨天。
走在梅香飘散的林间,他们偶尔能够遇到一些结伴而来的情侣,女方打扮得像一朵花,留在男方的镜头里,还有一些拿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以及他们的模特,仿佛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雨里,会出门赏梅的只有这些人了。
听见“友人”的感慨,说没有想到关唯晨愿意赏光,单钰博似笑非笑地说:“richard就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关总好像喜欢白色的多一些?”那位酒店集团的总经理客气地问道。
“这种透着点绿色的白好看一些,是叫绿萼吧?”关唯晨说着对单钰博来说,不能称之为道地的中文。
单钰博回头望了一眼刚才经过的铭牌,点了点头,开玩笑道:“你要不要买一棵回去种?”
知道单钰博这是嘲笑他那些一直没能成活的矢车菊,关唯晨斜过眼睛看他,正要说他些什么,却发现他僵硬地停下脚步。关唯晨的心里暗暗惊讶,往单钰博注视的地方望去,看见了不远处的牟云笙。
对方的身边站着一个捧着相机的男人,相貌算不上十分出众,却有着很干净的面容,尤其是看人时的眼,懵懂、谨慎和谦卑,关唯晨没有办法在第一眼里完全读明白这个男人眼中的所有温和。
但他明白了牟云笙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尤其是,他看见身边的单钰博握紧了手里的雨伞。
牟云笙也看到他们了,脸上仍是一贯的冷漠。关唯晨发现他的冷漠中竟然有一星半点敌意,这让关唯晨感到莫名其妙。
“这不是牟律师吗?”关唯晨先打了招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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