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信你,怎可能让潋洲来找你?!”许丘冷笑,“难不成你真的要我把命赔给你你才肯相信?”
“当然不是。”柯共眠摇头,“对你,我从未怀疑过。”
然而这话,许丘是不会信的。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年自己真的离开时柯共眠脸上那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有着这种记忆的两人,谈何信任?
可对许丘而言,柯共眠是故人,与其他人相比确实要亲近一些,而且柯共眠知道的多,甚至连沈潋洲前世的身份也瞒不过他。与其将此事告知他人,不如与早先就知晓内情的故人合作——这就是许丘的想法。
却不知,柯共眠是为何会选择与他这种已经背叛过他一次的人合作?
莫非……柯共眠是觉得比起护短的谭川,他这种冷心冷清的人更有可能大义灭亲。
就在两人气氛僵持之时,一只孔雀衔着信筒而来,柯共眠拿下信筒,温柔地抚摸了孔雀两下后才将信件自筒内取出查看。
“魔族已经开始有异动了,”柯共眠看完信后说,“又有门派被灭了门。”
“这帮畜生!”许丘气愤地猛拍了一下桌子,“该死!”
“你先别急,等他们两个出来,还剩最后一幅画卷,我们来得及。”
“那若是他们二人已经遇害呢?我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许丘眼神坚定,“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魔族就此逍遥!”
柯共眠闻言若有所思,挣扎了片刻,他还是劝道:“若是六盏灯集不齐,修真界即将化作地狱,你便拿了我的修为飞升吧。”
许丘一挥手,珍宝阁第十层的一扇窗轰然碎裂,狂风灌进房内,吹得六幅画卷飞起,又被柯共眠以功力压了回去。
“你若是再这样无法控制脾气,无需我多做什么,光是你这种胡来的行为便有可能毁灭修真界。”柯共眠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许丘,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脾气,你看似站在最高点护着所有人,却没有想过,下面的人究竟要不要你护着!”
“住口!”被说中了心事的许丘承认自己有些恼羞成怒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眼前这个人都实在是太了解自己……
柯共眠却没有停,“我知道你曾经想过和燃灯走同样的路,你甚至还想过若是找齐了六盏灯便由你自己化作灯芯,对么?”
“哈哈哈!”许丘大笑,“柯共眠,你未必把我想得太好了些!若我真如你所说,又何必将白舜华拖来?”
“他本就是个意外。你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让沈潋洲来我这里找齐六盏灯,然后自己化作灯芯。却不曾想世事难料,白舜华竟然自己跳进了这个坑里。”
“那你呢!?”许丘不打算再忍,“柯共眠!你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当年被魔族围攻的你是如何脱身的?千帐灯与燃灯法师的事情你又是从何得知?我本以为,同是广仪宗的你曾偷偷阅读过藏于顶层的极秘书籍,可现在想来,那些只有历代宗主能翻阅的书,你又是如何能看的?”
“若是我真的看过呢?”
“呵……”许丘深吸一口气,运起功法,眉间出现一枚淡蓝色的菱形印记:最高一层典籍,非历代宗主不可观看。靠的并不是身份,而是宗主代代相传的至高功法。”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在广仪知晓的那些事,你还选择与我合作,就不怕是与虎谋皮?”
“因为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哪边的人,以及……你想要图谋什么……”
“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许丘的眼中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他抽出佩剑【缠】,对向柯共眠,“广仪宗第124任宗主许丘在此代替宗门,清理门户!”
跟剑拔弩张的许丘相比,柯共眠的表现实在谈得上无比淡定了,他只问道:“你难道就不打算问清楚?”
“还不清楚么?如今妖族已与魔族勾结!领头的就是孔雀王薛照!方才那信使是他本尊吧。”许丘说的是陈述句,也就是说,他已经确认那只孔雀就是薛照了。
“许丘,你虽一直盯着你徒弟,可对外界的事情知道的也还不少啊……”
“怎么,不打算继续狡辩?”
“一只孔雀而已,你怎不想,或许这是我自己训练的?”
“金翎孔雀,世上唯此一只。”许丘的手很稳,长剑直指柯共眠:“柯阁主,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何你的孔雀也是金翎?”
“哈哈,这世上难解释的事情不少,不过这一件我倒是可以很快地回答你。”柯共眠轻笑,突然出手。
许丘也是早有准备,两人长剑相碰,发出了“锃”的一声剑鸣。
在画卷外许丘和柯共眠从对峙到开打的这么点时间里,画卷内却过去了整整十年。
十年,虽不能说是沧海桑田,却也能给人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过两人苦修,沈潋洲终于回到了金丹中期,而终于抓到修炼要领的白舜华则即将结婴。
至于这十年他们是怎么过的嘛……简单来说就是:没日没夜、没羞没躁的小夫夫二人生活。
新世界的大门一旦打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房间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野外的小溪里、树林中、树杈上甚至是屋顶上他们都能来一发或者几发……
十年间,池昌迅每次来小茅屋,远远地就能听到两人行房事的声音,也亏得他留了点心,将茅屋外加了层结界,不然,就算是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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