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感受是如此的真切,绝非只是一个梦。他记得孟成益这一番话,一字不差,除了多问候了他一句以外没有任何差别。这时候慕水瑶差不多就该登场了。
想到慕水瑶,顾临渊的胸口疼得慌,他又一次感觉到寒冰覆盖住了他的胸口,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让他感觉痛不欲生,心脏仿佛在下一秒就会破裂。
他额头上满是汗水,后背衣裳都湿透了,加上呼吸不顺畅一副要窒息的模样,惹得身边的无衣频频侧目。
虽说无衣在短时间经历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比一般孩子成熟很多,寡言少语,心志坚韧,但也没有那般铁石心肠,见到旁边的顾临渊极其痛苦的样子也小声问道:“你还好吧?”
若是平常的临渊定然会惊讶于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无衣竟会主动问候他,但此时的临渊显然没有那种闲功夫,他只觉得他的心脏被人用手握住狠狠按压让他喘不过气来。
“成益师兄,我听穆川师兄说今年一共有八个新人,真的还是假的啊?那可真是热闹了。”
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听见了让他毕生难忘的声音,那声音依旧甜美如常,但在临渊听来却如毒蛇一般,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他听见慕水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怎么也上不来。
“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成益师兄不欢迎我吗?我闲着没有事情来看看新人啊,听俊明长老说这一届里有一个资质特别好的,是哪一个啊?”
“小师妹,那边的无衣正是这一届资质最好的。”
一切就如他记忆中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顾临渊摇摇欲坠用指甲狠狠掐住手心肉这才勉强站稳,直到他看见慕水瑶笑脸盈盈天真无邪地站在他面前时,心里那一团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一时之间他竟分不清真实与虚假。
身子一摇晃就向无衣那边倒去,在昏迷之前眼前闪过慕水瑶一脸担忧的脸庞。
一旁的无衣早就注意到了临渊的不适,临渊一晕倒无衣就接住了他。
“出什么事了,人好端端地怎么就晕了?”
“临渊还好吧?不会出什么事吧”
……
等到临渊醒来之时便发现他人已经在他和无衣的厢房里,他看了一圈,无衣还是同他所经历的那样选了里头的那一个床位。不过他倒是没有和之前那样整理完便出去练功了。在顾临渊昏睡的时候他一直坐在桌子旁专心地看书。听到动静他才发现昏睡了整整五个时辰的顾临渊已经清醒过来了,呆坐在床上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你已经昏睡了五个时辰了,还好吧?”无衣淡淡问了一句,说完似觉不妥,停顿一下又问道,“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我给去厨房带点吃的来。”
无衣本是天潢贵胄,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后来惨遭巨变,过的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又哪里知道怎么照顾病中之人。
“五个时辰,那便已经是晚上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慕水瑶他来到房间没多久就紧跟着来的,那时还是黄昏,天还微微亮着。想到这里,临渊转头往后头的窗望去,外面一片漆黑,已经是晚上了。
临渊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果然那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说到底他既不是最出众的,也不是最显眼的,慕水瑶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到小青峰专门来看他。更不要提那些个百年仇恨、自己夺舍的那些怪异的事情了。
临渊眸子暗了下来,心底却总有一股不安的情绪环绕在心底。
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天,他时常看到慕水瑶,但从来没有和她独处一室。不要说看到慕水瑶本人了,就是听到慕水瑶的声音,他都能真切地感受到烈火焚烧的痛苦,听到骨头一节节断裂清脆的声音。不是他多疑,而是这一切都太真实,真实的都让他无法忘记。每一次见到慕水瑶那绯红的身影,他的眼里一片鲜红:秋水剑上流淌着的属于他的血液,燃烧着的阴火,一剑穿心的痛苦;每一次听到慕水瑶慕水瑶的声音,他的耳朵内徘徊的是她那嚣张的狂笑。
慕水瑶是掌门子女,修为虽不精进,但比起他们未入门道的则不知道强了多少。正如那个慕水瑶所言的那样,她想要无声无息地杀了他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除了躲着她以外别无他法。
慕水瑶确实待他与旁人不同。对待魏良朋、蔚旎旎之流慕水瑶永远挺胸昂首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爱理不理,见了他倒像是邻家的小妹妹娇羞可爱。他从来没有给她过好脸色看,说话也不留任何情面,将慕水瑶偷偷塞给他的好东西全都给了无衣,就这样慕水瑶见到他还是缠得紧,一口一个“临渊哥哥”叫得欢。因着慕水瑶的缘故,小青峰上上下下对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而魏良朋则处处针对他。
唯一的收获就是他与无衣的关系在短短十天内突飞猛进。顾临渊有慕水瑶的特别关照,而无衣是他们这一届资质最好的,他们两人难免遭到排挤。顾临渊有人关照着,只是吃了几次不大不小的暗亏。而无衣资质虽好,却没有真经修炼过,比不上跟着父亲修炼了七八年已经筑基的魏良朋。魏良朋想要夺得头筹自然不会让无衣好过,处处针对他。临渊每天都能发现无衣的身上添了新伤,全身上下竟没有完好之地。好在慕水瑶送来许多珍贵的药丸让无衣少受一些苦楚。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从今天开始,俊灵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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