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太好。”张志诚眼角低垂,显然,他对王远知的感情绝对不比李毅弱。
李毅手微微一颤,忙声询问。“师傅怎么了?”
“唉!”张志诚放下酒杯,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了营帐门口,看着外面的月亮,有些感伤地说道:“自从你年初离开以后,师傅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我出来之前,师傅已经都已经有些行动不便了,师傅活了近120多岁,身体却一直很好,但是这最近半年,师傅的身体却急速衰老,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
“咔擦!”李毅一把将手中的水杯捏碎,手都被扎出了血,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在意,沉着脸,眼神又是伤感,又是愤怒,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张志诚的眼睛一直看向外面的月亮,他不敢回头,他知道李毅现在的心情定然复杂无比,但是他却不知道如何面对李毅,所以,他不敢回头。
梅灵看着李毅不断渗出鲜血的手,心中莫名的一痛。说实话,她现在也不知道他对李毅的感情到底是如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么些年,所有的努力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粉碎的一干二净,但他的心却生不出一丝恨意。
紧咬着嘴唇,梅灵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旋即,慢慢走到李毅的身边,默默的用手帕给李毅包扎伤口。
李毅毫无反应,像是没有知觉一样,良久,他手上的伤口已被梅灵包好,但是梅灵却没有离开。而李毅也终于是回过神来,缓缓的抬头,眼睛紧紧盯着张志诚的背影。眼神深邃,面无表情,声音稍有些嘶哑的淡淡的说道:“为什么?”
张志诚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听着李毅的语气,他的心里生出一股落寞与伤感。“师弟,你的破案能力天下无双,这一点,师兄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但是,有一个人的案子,你却判错了。”
李毅眼中瞳孔一缩,细一回想,猛然惊道:“李元昌?”
梅灵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不自觉的一颤,这个利用她很久的人,梅灵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但是他也有些奇怪,关于李毅给李元昌定的罪名,梅灵也知道,但是他却没发现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张志诚先是一怔,旋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眼中也闪过一丝佩服。“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毅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张志诚,不曾有一刻离开。“直觉,当初我破李元昌一案的时候,虽然有些波折,但是也是出奇的顺利,尤其是最后的逮捕,太过容易了,好像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后送到我面前一样。我一直怀疑,要知道,李元昌为了这个计划,可是暗中发展积蓄了近十年,怎么会就给自己留这么一条后路,这显然不合情理,我想,当时,以他的智商,想要逃跑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张志诚微微一叹。“师弟,你还真是唉!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那就是李元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他只不过是一个会演戏的戏子而已,确切的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替身?什么意思?难道?”李毅满脸的不可思议,刚才努力保持的淡然表情也是瞬间变换,这个转变,实在是有些突然。
“呵呵。”张志诚背着手,慢慢的转过身来,刚才那么思索长时间,他已经决定,向李毅交代一切了。当一个人准备说出一切之后,他就会有勇气面对一切。
走到李毅身边,给自己倒了杯酒,看了看李毅破碎的酒杯,又看到他包扎的手,眉头一皱,随即起身将梅灵的酒杯取了过来,递给李毅,给他倒满了酒,张志诚淡淡一笑,举起酒杯示意,然后便一饮而尽,李毅微微一怔,随即也是一饮而尽。然而一旁的梅灵却有些脸色微红,因为李毅用的杯子可是他刚才用过的
喝了杯中酒,张志诚长舒了口气,旋即便开始了叙述。
“我应该是出生于大业年间,我记得应该是我出生后的第四年,李唐才开始建国的。也就是那一年,也就是我的元年,我被我的父亲遗弃,呵呵,其实我一直以为我和你一样,也是因为战乱而造成我被遗弃的,但是显然,我有些天真了。”
说到这,张志诚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这恨意,看的李毅都有些心寒,李毅很难想象,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将这么一个性子温和,善良可敬的师兄给逼到这种地步。
“武德五年,由于一次外出,我被一个武功高强的校尉给发现了,他当时就觉得我面熟,随即经过他的一番验证,终于发现了我的身份。”张志诚自嘲一笑。“呵呵,师弟,你能想到吗?一个在道观里长大的孤儿,居然被告知是当今太子的亲生儿子,哈哈哈,你说,这是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什么?”李毅眼睛睁的老大,他想过许多可能,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真正的李建成余孽,居然是这个和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师兄。
梅灵也是惊讶捂住了嘴巴,他也没想到,这个掳走了她,但却对她礼遇有加的男人居然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
“其实当时他没有告诉我我的身份,而是打听好了我的住址,便离开了,谁知道,一个月以后,他们便又来了,而且这次来的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他们以一个身着紫袍的高官为主,一路低调的上了茅山,找到了师傅和我,将我们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才向我和师傅说出了一切。师傅当时也很是惊讶,但是他却没有过多的反应,师傅见的世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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