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得观察观察。那个,老师,你说的还我检查的事儿是真的吗?下回我就不用写了。”
“……”
就这样,事隔一年半之后,他不得不又和那个人同一屋檐下上课了,不得不又和那个人呼吸同一屋子的空气了,不得不又听老师们没事儿叫他的名字了,不得不……
被石老师带进教室的时候,全班许多同学连头也没抬,包括那个家伙。
程知著千挑万选了一个位置,理论上讲,那是目前离那个家伙最远的一个座位,同桌虽然是全班著名的“脏猫”,但这样也比离那个家伙近一厘米让人舒服一百倍。
啊,亲爱的数理化,他程知著又回来了!
唉,亲爱的自由生活,永别了,永别了。
还有杨洁,她分在三班,反正本来也没在一个班,倒也没啥可惜的。
虽然说天天气得肺都要炸了也不能发泄出来对身体不好,但这是他的命,谁让自己没那个人渣成绩好呢?谁让自己没左右老师决定的能力呢?
如此这般混了一年多,那家伙倒没来找他的事儿,程知著也从来不提这个人的名字,全当班里没这么号人物。
分班后换了个英语老师,新老师扫了一眼成绩,就任命了程知著为课代表(虽然从此后悔万分)。一开始没觉得什么,收过几次作业之后,程知著痛苦了。
原因很简单,他得发全班的作业本,包括张慨言的。
一开始程知著先翻翻张慨言的本儿在哪儿,然后分一撂让别人帮他发,后来人家不愿意帮了,他就在发到张慨言的本的时候故意和其他同学的放一起扔到别人桌上,然后飞快跑到最远的位置,等着那人自己把本传给张慨言。
久而久之,班里有人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怪异,问程知著:“哎,你是不是跟张慨言不说话呀?”
程知著装没听见,趴在桌上闭上了眼。
家里还是老样子,吃穿不愁,窗明瓦亮,但要钱没有。爸爸去年一年的钱没全拿到,拿到的那一部分也全还了别人债,到了年底,还又东拼西凑借了好几千还人家。程知著也问过到底欠人家多少,没人告诉他,说小孩子家甭管那么多事儿。于是他就不再管了。
混到高三,玩得实在太出格,石老师盛怒之下忘了自己的誓言,让程知著叫家长。可怜的石老师呀,对这样的学生都还没有放弃,实在堪为人类的园丁,师者的典范呐!
程知著原本偷偷让姨妈来,谁知道姨妈胆小,告诉了爸爸,结果,程知著一切恶行大白于天下。
幸亏爸爸下午得回家,又因为毕业生的缘故,语重心长心平气和教育了两句,回去了。
程知著继续我行我素,成绩烂到没人认为他能上录取线。
伟大的模拟考试阶段如期到来,模式非常之没有创意:与初中一模一样。所以结果也非常之没有创意:程豆豆又一次震惊全校,以全班第七全校第二十八的成绩昂首进入自由复习阶段。
二十多天的自由复习,程知著如脱了缰的野马离了笼的鸟,玩了个昏天黑地,谁如果说他一眼书没看那实在是太冤枉他,因为有那么几天他没合眼地看完了温瑞安的《神州奇侠》系列,剩余的时间他和全班倒数的三个肯定哪也考不上的混在一起拖拉机。
七月考试,除化学因睡过了头迟到七分钟英语因不喜欢重复检查提前半小时交卷外无其他大事发生。
考完估分,有个狂人估了680,程豆豆草草扫着卷子和答案,乱七八糟估了502,老师们估的今年本科分数线是500。
回家填志愿,程豆豆看着那一整本的书头疼,生平第一次极虚心地问爸爸:“爸,你说我填哪个学校呀?”
爸爸说:“谁管你呢,自己填。”
真是……不负责任的父母呀。
于是看着哪个学校名字好看填哪个,看着哪个专业名字顺眼填哪个,反正一个不认识,一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随便填吧。
随便填好了,往床上一扔,痛痛快快玩儿去了。
一天回家,居然看见那个流氓坐在沙发上和妈妈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程豆豆大怒,走到墙根儿一伸手拉了闸,推开门,昂首挺胸旁若无人地进了自己房间,任妈妈在背后大骂:“程知著你个小王八羔子,找死啊你?拉闸干嘛?抽死你!”
几天后出了成绩,本科线今年超高,512,程知著兄的成绩也超……高,520,比一个狂人整好少了160分。
程知著那天正在家养精蓄锐,猛听舅妈在院子里喊:“豆豆豆豆,上线了上线了!”
程知著揉着眼出去,说:“啊?”
“上线了上线了,你上本科线了,你大舅舅去学校给你看过分了,你上线了,哎呀我们豆豆也是大学生了,等通知吧,我去找你妈去,你妈肯定乐死了。”
程豆豆说:“噢。”又揉揉眼,睡觉去了。
隔了几天通知书下来了,豆豆一看,摸了摸头:“哎?这学校是干嘛的呀?”
晚上听到一消息,让他闷闷不乐:张慨言也去北京上学。
大妈过来串门儿,乐得一朵花儿一样,妈妈恭喜了人家半天,自己也很知足地生平第一次夸了自己家儿子一句。
听大妈说狂人去学校给提前开学没休几天暑假的新毕业生做演讲去了,程知著撇了撇嘴,刚好被大妈看见:“呀豆豆,高兴不?小屁猴儿也要去上大学了,今儿让你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呀?”
“我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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