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深知道他终于卸下心头一块大石,遂提议道,“晚上要不要请阙九湛父女一起过来吃个便饭?”
提及那人,容槿止不住闷笑,“老三在家,他大概不会愿意再登门的。”温格和容格自小和宁止长在一起,极为熟悉,上一次阙九湛带着两个小姑娘上门来,宁止有些日子没见了,想念的紧,亲亲热热的凑上去,抱着人左亲亲右亲亲,逗得两个小姑娘咯咯直笑,可阙九湛的脸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南宫静深似乎也想起了当时阙九湛有火无处发的黑脸,跟着笑,“我倒是挺同情他,老三这个喜欢动手动脚的臭小子是欠揍了点。”
“听你这么一说,阙公子风度倒算得上极好的。只是不知他以后作何打算?今天渔阳还私下问起此事。”
“风度好不好两说,但心计是够用了,原先是以为阙凌简拿捏他,现在看来,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位。渔阳也不用太担心,阙九湛大抵是吃不了什么亏的,再说他的腿现在也好了,天地这么大还怕没个容身之处?”阙九湛的腿好转也神奇,据伺候的人回报,当日阙九湛在个温格的时候,容格在旁边跑跑跳跳地碰翻了另一碗热茶,不等其他人反应,阙九湛一使劲竟然从轮椅上站起来,抱着两个就躲开了滚烫的茶水,复原程度堪称奇迹,“算了,不说他们了,老祖宗以前常说各人有各人的福缘,也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小槿,朝堂上的那一大摊子事还不够你忙的?你要还有空,不如多陪陪我呢,我们有几日没在一起了。”
容槿拍开他搭过来的手,“孩子们还在屋里呢,你少在这不正经。”
南宫静深再靠近一点,附在他耳边低声调笑道:“我若正经了,孩子岂不每个出处了?”
容槿啐他一口,“越说越没个正形儿了。”
南宫静深笑笑并不反驳,只领着他往前走去,嘴里说道:“早上从那边过来,路边有丛凌霄花开的最好,咱们去那边坐坐,边用些茶点边赏花。你没回来之前,珍珠还说今天厨下来了好些新鲜晚樱桃,她做了些樱桃卷子,听她说你近些日子胃口不好,这酸甜的东西你应该喜欢,天气太热?还是最近太累了?你就是总有操不完的心,来日方长,做事也不能急在一时的。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应该懂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就惹来你这顿唠叨了。这正是我今日要与你说的事情呢,方才一
打断,差点忘了。”
南宫静深投降:“行,我不打断你,你说。”
容槿拉他手放在自己腰腹处,那里还是平坦的,但南宫静深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
容槿点点头,“还没给太医瞧过,但应该八|九不离十。”都生过两胎了,这点经验还是有的,“这次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不管有多少个孩子,听到可以再次为人父,激动的心情还是在所难免的,“三个臭小子已经够让咱们头疼了,这次如果是个漂亮乖巧的小公主就再好不过了。”
容槿笑道:“这个孩子倒是真的很乖巧,一点不闹腾,大约还真是个女孩子,如若不然,也该是个谦逊温润的男孩。”
“咱们的孩子总该不会错的。”南宫静深可是个一点不懂得谦虚的父亲。
翡翠在廊下新绣一个并蒂莲花的床帏,抬头看树下两人并肩而行,不时有轻松的谈笑声传过来,她对身边的两个小侍女说道:“不知道皇上和王爷在说什么好事,有些日子没见王爷这般开怀了。”
景平九年二月,皇次子南宫谦止也就是后来的温亲王在坤仪宫出生。
同年九月,阙九湛带着已经满三岁的两个女儿离开大宁启程返回西陵,从那以后,阙九湛的名字很少再被人提及,此后又过三年,西陵的商户杜家借助两国边境互市通商之便,迅速崛起,成为西陵首屈一指的富商,当家人名唤杜渔樵的纵览大局,眼光精准,每每出手,均有获益,之后负责皇室的民间采办,成为西陵一等一的皇商,有了朝廷的庇护,杜家一时风头无两,商铺遍及西陵各地。杜家悄悄崛起的同时,另外地一个曾经无比荣耀的家族却悄悄没落了,佑安十三年,也就是大宁历景平十四年,淳于忌返京途中,被人伏击身亡,后淳于冉辞官远去,行踪成谜,淳于家主家后继无人,日渐式微,终至没落。据西陵史书记载,元帝一生共育有两位公主两位皇子,均为一母所出,这位娘娘生前虽享尽专房之宠,但奇怪的是没有得过任何封号,元帝过世之后,帝陵与顺帝的紧邻。后世有人猜测,元帝登基之初独宠侍君阿九,致使阿九遭宫中妃嫔嫉恨谗害,终致早逝,这才有了后来对这位娘娘的格外珍视,不轻易示人前。
景平十年夏,皇上准了户部尚书罗敬文关于赋税变革的法子,在全国范围内逐步推行新的赋税征收之法。景平十一年春,容亲王奏请大兴天下水利,时为工部侍郎李佑主
持此事,此事耗费巨大,不少朝臣顾不得得罪容槿,联名反对,但此时容亲王府已在朝廷经营数年,根深繁茂,不易撼动,容亲王一手提拔了不少青年才俊,苏相已然倒戈过去,皇上言辞之间对这位容亲王又颇多倚重,更加助长了容王府的权势。所以当容亲王不顾一众朝臣反对,力主此事时,其他人也真的无法逆转,当时不止一位御史参奏容亲王的秘本,大意都差不多,容亲王手握大权,结党营私,独断专行,它日若起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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