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很正常。”程洛倔强以对,令在场的老师尴尬地收了声响。
他班上的那位女老师左右看看,跑过去对他相劝,说这事会同他父母商量,让他再等等,现在还是快回家去吧。
好不容易劝走了他,女老师转身叹气,对着她的领导打商量:“能不能试一下?不是会有一两个特殊名额吗?”
“这不是件好办的事,幼儿期的学生自我约束力都不强,正常的孩子看到有个不正常的小朋友和他们在一起,难免会说些做些什么,对两方面都会造成心理影响,到时候就难教了!”
“再说,瞧那弟弟,全园出了名的难招架,你嫌你带的还不够麻烦啊?再弄个小瞎子去你班上?要是磕了碰了,难保他家长不来找你算账。”
“……我倒是见过他哥哥,觉得挺乖巧懂事……”
“不是吧,你还真想带?小孩子的话听过就算了,我们做大人的怎么能围着他们转?再有同情心也不能泛滥到自找麻烦吧。”
女老师低头叹气,嘟囔一句:“为人师嘛……”
身边的同僚都笑了,一边收拾起自家东西,一边说:“行,你要是想这样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劝过你了——你啊,刚毕业,热情劲还在。”
女老师无言以对,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回家,可是心中却放不下这事,经过一晚上的想,她在第二天又找到班上的另一位女老师,商讨自己的挂念。
那位比她年长几岁,稍有处事育人的经验,但同情心也挺强烈,见弟弟还是不饶地整天对她们说这事,便犹豫着表态:“要不试试?”
两个人同时找到领导表明意愿;领导则找了孩子的家长详谈;家长着重指说:交出孩子没问题,可学费挺困难。
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街居委处的使者耳朵里,听后便笑呵呵地认为这是件难得的好事,充分表现出他们管辖的社区里的人文精神,值得夸赞学校和老师一番,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要帮困,要扶助,要彻底解决市民的生活困难,体现和宣扬社会各界的崇高爱心,同时也一定高度关注此事的后续发展。
就这样,某一天,程洛如愿以偿地拉着哥哥的手,去了幼儿园。
在班上,老师给他们安排了相对独立的座位,园中的其他孩子倒也没表现出异常,因为幼儿时期本身还处在一个自我闭塞的状态,对周边事物并不太关注,只是自顾自地玩。而程陌自然不会去招惹弟弟以外的孩子,大多数情况都只是竖着耳朵听这听那,真要到了不方便的时候,也有弟弟细心“护驾”,所以园中生活倒是一派和睦,没有造出什么麻烦事。
程陌在幼儿期间,因为得了弟弟的帮助,所以过的颇为正常。他和其他孩子一样,学会了少量的自理能力,说唱能力,记忆联想力,适量的运算能力和动手能力。除去他因为看不见,对某些感官事务需要多一些的补充解释外,基本都与同龄人无异,所以他就这样一路向上,从幼儿期来到少儿期,可他一入小学校园,就和同龄人产生了差异,并且这个差异与日俱增。
小学生的注意力和观察力相对集中且敏感,对不同的人闻也能发表自我的看法,所以对于班上出现了这么一号挂着特殊标牌的同学,难免不会评头论足的议论一番,词句语调不受控制也是常有的事。程陌听在耳里,默不作声,可程洛确是扎心扎肺的恼,他现在仍然是个“优秀小苗苗”,延续着一贯的聪明、灵慧、领悟力强的好风范,可他也渐渐产生了排他心理,排内排外,排上排下,除了他哥,谁都看不顺眼,谁都是傻帽笨瓜加劣枣。表情冷淡的他虽然只有小学一年级的程度,可是老师已用“雷厉风行”来形容他在班中的表现,因为他常以不动声色的[狠准快]来解决由他哥而起的一切是非恩怨,并且下手十分有看头!
这样一名集优秀,问题于一身的混合型学生,着实令老师头痛不已,夸也不是,骂也不行,打就更打不得了……真是让人难以驾驭,也就索性不再招架,随他自身自灭了去吧!
而另一方面,有着卓越思考力的程洛正在犯愁一件事,在同学还处于想法子偷玩的少儿期时,他已经在考虑“人生规划”这一重要的问题了。
某天晚上,他睡在程陌身边,突然开口问:“哥哥,你以后想干什么?”
程陌闭着眼睛,支支吾吾地不知所云。
程洛则眼看天花道:“我听学校里的老师说,学好英文很重要,那些傻瓜的父母也这样认为。语文数学考不好,顶多被骂,英文稍微差点,他们就会被打,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嗯……”程陌懵懵懂懂地听。
“所以学好那个应该会很厉害。”
“那学会后能做什么?”
“不知道,学了再说。”程洛在床上侧转,面朝哥哥:“只要学得好,就没人来管我们,老师只会骂那些傻瓜,我再怎么找他们算账,也没挨过什么骂。”
“阿洛……”
“嗯?”
“你以后别打他们了。”
“不行,谁敢说你,我就打到他们闭嘴。”
“……阿洛。”
“嗯?”
“我不想去学校了……”
“为什么?”
“我是个瞎子。”
程洛支起身,争辩道:“看不见怎么了?哥哥比傻瓜们聪明多了,他们都能去学校,为什么你不去!”
“我,老师说我应该去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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